駱明章確實在家裡睡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了才醒來,感覺精力完全恢複了。
他洗了個澡,換上了西裝,把皮鞋擦了個錚亮,在鏡子前打量了這一身行頭,覺得滿意了,這才走出了家門。
他在門口站了一下,點著了一根煙,趁點煙的機會,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
他已經幾天沒去跳舞了,心裡早癢癢的,他也希望能在歌舞廳裡能遇到周遠舉,他知道周遠舉在找他。
隻是不知道周遠舉今晚會不會出現?
為了不錯過,他今天比往常出門跳舞的時間要早的多。
駱明章走上了街道,彙進了街上的人流裡。
胡德平迅速走下了茶樓,跟在了駱明章的後麵,保持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
他看見駱明章快走到了前麵的丁字路口時,突然停了下來,就在他扭頭朝後看時,胡德平立刻閃進了街邊的店鋪裡。
他一直緊緊地盯著駱明章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懈怠,防止他回頭看時,來不及躲避。
他知道,如果不提前預判的話,一定會被駱明章發現,因為駱明章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行動人員。
因為時間倉促,沒有辦法回去化裝,換一身行頭,這讓他跟蹤駱明章的難度大大增加。
所以他必須時刻小心警惕,隻要有一個疏忽,整個計劃就會泡湯。
如果周遠舉不能被製裁,那上海站的威脅始終不能解除,這個計劃不容有失。
他剛剛閃進街邊的店裡,駱明章隨即就朝後看了一下,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跟蹤,經過這兩次的觀察,讓他稍微放了一點心。
他把煙頭扔在腳下,用腳踩熄了煙頭,順手攔住了一個黃包車,說了聲
“到皇朝夜總會。”
然後上了車,車夫拉起車就向路口另一邊的大街拐去。
胡德平從店裡出來,發現駱明章已經在丁字路口消失了。
他快步走到路口,向兩邊望了望,沒有發現駱明章,他看見一輛黃包車正在南向大街奔跑,己跑出七八十米遠。
同時在北向大街也有一輛黃包車在向前跑,相距他有一百五六十米遠。
他估算了一下他在店鋪的時間,和走到路口的時間,以及黃包車奔跑的速度,馬上判斷駱明章應該在向南的那輛黃包車上。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應該沒有錯,他等了一下,攔住了一輛黃包車,上了車,指南麵已經跑出一百多米的黃包車,對車夫說道
“我給你雙倍的車錢,跟上前麵那輛黃包車,保持現在的距離,不要跟丟了。”
“好嘞,您坐好了。”
車夫興奮地說道。
他才不管客人為什麼跟著那輛車,他隻知道這是趟好活,一趟跑了兩趟的錢,這樣的好活可不是天天有的。
車夫拉起車就跟在後麵,和前麵的黃包車始終保持著百米的距離。
接連穿行了幾條大街,前麵的黃包車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胡德平心想,這是要去哪裡呢?
他有點擔心是不是跟錯了。
當前麵的黃包車拐進江蘇路的時候,胡德平知道自己沒有跟錯,明白駱明章要去哪了。
這條路上有個皇朝夜總會,不出意外,駱明章的目的地應該就是皇朝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