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舉想了想說道
“內線也在審查之列,但是他的身份很隱秘,我隻告訴了您和南雲課長,上海站未必能知道,他有可能沒有出事。
因為如果上海站知道誰是內線的話,隻需要把他一個人抓起來就行了,沒有必要把那麼多人關起來審查。
我想上海站更多的是懷疑駱明章,他們知道我去歌舞廳和夜總會找人,一定會聯想到這個人應該經常流連於這些場合,是個喜歡跳舞的人。
他們很快就會把目標鎖定在駱明章身上,因為駱明章喜歡跳舞,又曾是我的部下,而且和我的關係也好。
他們審查駱明章沒有結果,所以改變了策略,故意放他出來,引我上鉤。
顯然駱明章沒有察覺,讓他們的計劃差點獲得了成功。
不是我命大的話,就死在了他們的手上了。
不得不說,上海站還是有能人的。”
武宮義夫沉默了片刻,他覺得周遠舉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雖然現在情況不明,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放棄這個內線。
他說道
“這個內線對我們很重要,為了確認他的安全,能不能儘快聯係上他呢?”
周遠舉知道武宮義夫對這個內線很重視,但是這個時候聯係他未必是明智之行。
“課長,他現在剛剛結束審查,貿然聯係他的話,有可能對他造成不利的影響,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聯係他比較妥當。
不過我和他有個約定,每三天去一次死信箱,查看死信箱裡有沒有情報,明天就是去死信箱的時候。
我現在行動不便,隻能另派人去了。”
“也好,就按你說的辦。”
武宮義夫點點頭道。
袁野一聽,知道敵人還不死心,還抱有僥幸心理,認為許德化可能沒有出事。
他心中馬中掠過了一個念頭,他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利用這個死信箱做做文章,引敵人上當,狠狠打擊一下敵人。
他知道許德化和敵人的聯係方式,包括死信箱的情況,許德化在他的供詞中已經全部坦白了。
他心中很快形成了一個計劃。
武宮義夫已經沒有什麼要問周遠舉的了,他轉頭對李群世說道
“李主任,現在我們去一下楊益明的病房吧。”
“好,課長。”
李群世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著急從楊益明口中得到口供,將他在76號的同黨一網打儘,內鬼不挖出來,他都睡不好覺。
但是他也知道這個楊益明是個硬骨頭,想從他那裡得到口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三人起身正準備離開,周遠舉忽然說道
“李主任,這個楊益明曾是我在南京站當站長時的手下,我想去看看他,也許我能把他勸降了。”
他已經知道楊益明的事了,心想,他是自己的部下,也許能說服他,這樣一來,日本人和李群世就更看重他了。
李群世一聽,停下了腳步,道
“我怎麼沒想到呢,他是你的部下,也許會聽你的。
隻是你剛剛手術不久,能下地嗎?”
“沒關係,這點傷算不了什麼,派兩個人扶著我過去就可以了。”
周遠舉急於表現自己,傷口的疼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袁野心中冷笑,這個可恥的叛徒為了邀功請賞,已經豁出去了,你以為你曾是楊益明的上級,他就會聽你這個叛徒的,恐怕是想多了。
武宮義夫對周遠舉的表現倒是很欣賞,稱讚道
“周先生的忠心是大大的,那就有勞周先生了。”
“這都是應該的。”
周遠舉受寵若驚道。
李群世叫來了兩個人,把周遠舉從病床上攙下來,一左一右扶著他和武宮義夫,南雲雅子以及李群世來到了403病房。
李群世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的楊益明,對站在床前的閻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