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剛剛準備細說,一聲道鐘悠揚傳來。
“難道是戰院來人了?”楚清猛然抬頭露出疑惑,她散去周圍屏障,“走,先去大殿。”
……
道宮大殿。
主位之上,一個老嫗剛剛落座。
“楚清見過刑明院菱緲院次!”楚清剛剛帶著曲晨進入,眼中猛然一緊。
曲晨隨楚清拜下,卻是瞬間感覺情勢有些不妙。
院次,是戰院各處重要機構僅次於院首的存在,如今刑明院院次居然親臨,而不是派人直接宣告刑明院的裁決結果,這裡麵透出一絲不尋常之意。
“入座!”老嫗目光一閃,揮揮手示意楚清落座。
殿中,隻剩曲晨一人獨立。
“你就是曲晨?”菱緲院次淡淡開口。
“正是弟子!”曲晨不敢怠慢,畢竟自己的命運就算是拿捏在對方手中,一絲不敬都有可能讓結果走向更壞的方向。“鴻海所呈,刑明院都已看過,但你畢竟是院尊曾欽點賞賜之人,所以院首責我來親自確認。”老嫗的話語不鹹不淡,倒是讓曲晨有些吃不準。
“弟子曲晨,與蘭戈沒有任何瓜葛,還請院次明察!”曲晨抱拳拜下。
“是否有問題,此事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各方弟子來曆之事,都是監事庭在督辦,為此,監事庭已經派人去往青罡宿複核,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傳來,本座先一步前來,是想聽你親口把失蹤前後之事複述一遍!”菱緲院高居上位次俯視曲晨,散出一股強者威壓。
那股威壓襲來,讓曲晨呼吸都是一滯。
這讓他心中驟然揪緊,菱緲院次此來似乎不僅僅是確認排查一事,顯然是連帶著厲蓉之案也要一並追究的。
他隻得梳理思緒,慢慢從鱗雲尋寶開始說起。
雖說這些事情在鴻海的呈案中已經詳細記錄,但是說到髓母之時,菱緲院次的臉上依舊能夠看出一絲異樣繃緊的神情。
曲晨將前後通述一遍,菱緲院次身體才漸漸放鬆下來,她深深看了曲晨一眼。
“按你所言,我其實有一點疑問,髓母雖然從未聽聞有人與之有過直接接觸,但見過髓母的人還是有的,而飼之以精血,且能定固一片空間,這些,我還從未聽聞過。”
“這些弟子也是覺得頗為神奇,就如那髓母形體虛無,可直接穿透鱗雲洞壁一般,同樣難以理解,尤其是體內取出的不死神髓,一旦離體,立刻化實,更加難以想象!”曲晨再次透露出一些細節。
他也是有些感歎,這老嫗的確精明之極,自己杜撰的經曆中最沒有依據的便是此事,居然瞬間就被指摘出來。
“唔!不死神髓便是髓母結晶所化,此事鮮有人知,如此看來,你所言倒也算是可信,那我們就等監事庭傳來的消息吧!”菱緲院次眼睛微眯。
“啟稟院次,其實就在今日,又發生了一件特彆的事情!”鴻海正色說道。
“講!”菱緲院次側目看去。
“今日有人滅殺我道宮道衛,而後變化為其形貌,將曲晨劫持離去,幸好我及時發現,才將其追回,隻是那劫持者卻是逃走了。”鴻海如實上報。
“哦?竟有此事?”菱緲眉頭瞬間皺起,她的目光微寒再次轉向曲晨,“當時是何情況,如實說來!”
曲晨心中一歎,隻看菱緲院次的眼神,他就知道,楚清擔心的情況已經來了。
“弟子原本暫居偏殿,董溪師兄忽然前來……”
曲晨將之前所遇詳實道來,這些,必須細說,否則自己更加難以解釋這些。
菱緲院次的眼神,隨著曲晨說到董溪自言自語,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你確定不知那人真實身份?”菱緲院次眼中露出一絲攝人寒芒,厲聲問道。
“弟子的確不知!”曲晨坦然直麵菱緲院次。
“院次,那人有問題?”鴻海等人都是察覺到菱緲院次的異樣。
“你們可曾聽聞過寄魂者?”老嫗的眼中透出沉重。
“寄魂者?”在場諸人都是一臉迷茫。
“唉,此事少見,但我北科曆史上,卻曾數次出現過這種可怕存在。”菱緲院次微歎。
“寄魂者,比奪舍更加可怕,如同一身雙魂,據傳可能是上古甚至是遠古超級強者的不滅真我碎片,寄生於尋常修士真我之中期冀複生,那如同一個毒瘤緩緩成長,先是與修士共存,甚至可以教導寄體修行,即便再平凡的資質都會逐漸成為一個強者!”
“但是,一旦寄體成長起來,這顆毒瘤就會爆發,主次易位將原主徹底鎮壓,取而代之!”菱緲院次說到這裡,眼中也閃過一抹懼意。
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寥寥數語驚到汗毛倒豎。
曲晨同樣難以想象這種可怕,這一刻,他忽然記起,自己曾在晶瑤的亂識中遭遇的那個淡金色異類。
如今封存在真我右眼位置的那顆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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