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院!?”
曲晨心中猛然一沉,“主母可否詳細說說?”
“我追蹤到安懷宿時……”
主母羽闕雖然看似有些虛弱,卻終究沒有拒絕曲晨,她讓尼妍離開,慢慢述說起一年多前那幾乎致命的遭遇。
或許尼妍正是繼承了羽闕的強悍思識記憶,這位主母,同樣對各種事情觀察到細致入微。
羽闕親見了一個星空境巔峰的紅衣流道女弟子與神秘男子激戰的尾聲,天平宮的衣飾,一柄銀色短刀,以及形貌特征,曲晨可以確定,那就是絲慕。
絲慕的敗走,起於她一次奇怪的失神,這讓神秘男子有機可乘。
“按你所描述,那應該是真我秘術!”尼盛星主在旁靜靜聆聽,給出了自己判斷測。
“隻是一個星空,居然能夠施展真我秘術,這必然也不是常規手段得來的。”他的眼中露出寒芒。
“主母是如何判斷他可能來自戰院?”曲晨問道,這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你聽我慢慢細說,那神秘男子與天平宮女修一戰中似乎也有損傷,我借助寶器和陣法潛行尾隨……”主母羽闕繼續講述當初遭遇。
許久之後,曲晨心神震動,終於確認,那個神秘男子必然是存於流道,而他也明白了其為何會盯上自己。
羽闕擅長陣道和追蹤隱匿之術,但即便如此,依舊被那神秘男子發覺,那時她已經隱隱聽聞了一些神秘男子那自言自語般的對話。
沉陰之體!
那就是神秘男子在流道劫持自己的根本原因。
此刻,曲晨回想當初被劫持後拋棄在星空之時,那男子的言語,對照羽闕描述,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所以,隻要自己再次露麵,那疑似神秘男子必然還會聞風而至!這是一個莫大威脅。
而羽闕判斷那神秘男子存於戰院,是因為他曾幾度提及鱗雲尋寶,這,是道獨有的。
“多謝主母告知這一切,晚輩先行告退!”最終,曲晨抱拳一謝,準備離開。
“陳楚,跟我來!”尼盛星主卻叫住了曲晨,帶往一處安靜偏殿。
……
密室內,曲晨與尼盛星主對麵而坐。
“關於你的背景,我曾向裴鬆簡單打聽過,說實話,你的變化實在讓我都有些吃驚啊!”尼盛星主目光炯炯看著曲晨,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
“晚輩之前行事過於荒誕不羈,倒是讓星主大人見笑了,但是逐出流道一事的確對我觸動頗大,故而痛改前非了!”曲晨心中一緊,強顏笑道。
“我說的不是這些。”
尼盛星主微微搖頭,“兩年前戰院招募,其時我倒是恰巧在戰院,我聽聞一位老友說,那一次的招募中,倒是發現了不少好苗子,院尊甚至還為此特許了戰院十訣術之一的戰天訣作為終極獎勵。”
“星主大人此言何意?晚輩倒是越聽越糊塗了,那什麼十訣術很厲害嗎?我也在流道待了一年,還真沒聽說過呢。”曲晨內心驟然繃緊起來,隻能乾笑故作不解。
“你不用那麼緊張,我第一次見麵就知你以變化之術改變了形貌,但我並不想深究你的真實身份,隻是前日聽聞妍兒描述了你在秘境中所行所為,包括你的術法所長,心中有些驚訝罷了,沒有固定形跡的術法,據我所知,這種術法真的不多。”尼盛星主淡淡一笑,眼中確有洞悉一切的神光閃過。
曲晨此刻方才恍然。
他一直以來沒有顧忌的動用戰天訣,便是因為戰天訣本就是介於術與法之間的一種特彆存在,很難被人琢磨出固定的形跡,但他沒想到的是,正是這種沒有形跡可循,卻又變成了一種形跡。
他不得不讚歎尼妍的超凡記憶觀察,也是對尼盛星主這種層次的淩日修者越加警惕,他們看過聽過的太多,很多時候隻是憑借一些細枝末節,就能被他們洞悉真相。
“你有戰院宮主那個層次的背景,如果你真是在躲避某些威脅,恐怕我也是無能為力,但我還要奉勸你一句,你那至強手段不要再輕易動用,在強者眼中,那是一個非常獨特的標記!”尼盛星主看著默不作聲的曲晨,又接著道。
“多謝星主大人提醒,晚輩必然銘記!”曲晨抱拳一拜,心中對尼盛星主倒是增加了不少好感。
尼盛星主所言,顯然是光明身,曲晨對此又怎能不知,所以他一直以來非是必要,都以煉體和戰天訣與人交手,其原因正是這一點。
但秘境一行,遭遇的那些星空淩日,以及最後爭奪七彩蓮花,那已經沒有任何留手的餘地,隻能竭儘所能。
“對了,大人可知我們最後在秘境中所見的七彩蓮花到底是什麼?”曲晨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七彩蓮花噴薄精純靈氣和濃鬱生機,簡直就是修者夢寐以求的至寶,甚至可以說還超越不死神髓諸多。
然而就是這麼一件絕頂珍之奇物,卻從未聽人說起過,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