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晨微微皺眉,這個星空弟子,不但言語時感覺有些奇怪的生澀,甚至問話的口氣都不是那麼正常。
“四十年前的確去過,師兄這是何意?”
“四十年……前……”那紅衣弟子臉上激動更甚,雙手微顫抖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似乎思緒卡殼,居然沒有表達出來,一張臉瞬間變得漲紅。
“飛師弟,不要著急,有什麼慢慢想!”後方,一位星空境師姐趕緊上前將其拉住,一邊安慰一邊慢慢退回眾人之中。
此刻,很多流道弟子都是遠遠看著這裡,儘皆目露詫異,一個星空境,居然連思緒都無法順暢表達,這太過奇怪。
而曲晨在聽聞那星空師姐一言之後,再仔細看了一眼,心中轟然劇震。
飛!最近綻放的那個原始星係中第一個走出的生命!
那滿臉通紅的模樣,漸漸與四十年前高崖洞穴旁那個獸皮裹身的原始人重合,隻是如今換上一身衣衫,臉上絨毛也基本褪儘,然曲晨一時間居然沒有認出。
“閒崖遺術對日獸如此克製,卻不知是否有其他玄妙之處?”厲騰略有不喜的看了一眼猶自氣息不平的飛,目光忽然一閃。
“弟子請戰一試!”
人群中,兩道身影齊齊踏步而出,異口同聲說道。
虎夜,東黎!
虎夜微微側目瞥了一眼東黎,轉而目露期待看向厲騰。
而東黎的目光則自始至終都落在曲晨身上,露出絲絲寒意。
圍觀眾人眼神都是微微一變。
“二長老,他們之間有一個小境界之差,此舉不太合適!”敖遜心中一驚,立刻上前一步立於曲晨之旁。
他很清楚,東黎與曲晨之間有舊怨,虎夜,如今則是厲騰的座上之客。
一旦交手,曲晨這裡存有極大劣勢,而對方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因為小境界之差而有所留手。
同為極其優秀的容元弟子,即便敗一次,都會對信念有損,這也是戰院從未在容元王戰中真正決出最強者的根本原因,所以此戰不可輕踐。
“敖遜,你認為是老夫刻意安排欲行一戰?”厲騰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
“敖遜不敢!”敖遜驟然變色,如果被扣上這樣一頂衝撞長老的帽子,自己在戰院恐怕再無立足之地。
“二長老息怒!敖遜絕無此意!”一旁的鴻海微微皺眉,最終還是上前一步開口道。
“哼!閒崖手記超凡,院尊和諸位長老多年來也都對之抱有疑慮,既然東黎虎夜有心一試,我覺得也未嘗不可。”厲騰冷哼一聲,終究還是沒有發作。
曲晨在旁,心中漸漸生出冷意,無論東黎和虎夜的出列是否是預先謀劃,厲騰此刻之意已經很是明顯,必須要有一戰!
他已經準備好直麵小境界更高一層的東黎或虎夜。
“既然如此,不如請二長老移尊道宮,讓他們天平台上一戰!”鴻海心中一歎,暗自咬牙開口道。
“鴻海!”不遠處的厲青忽然低叱,眼中露出焦急。
而鴻海此言一出,東黎和虎夜的眼神都是微微一緊,他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那樣一來,事情就超出他們之前的預期了。
“你要開啟天平台?”厲騰眼眸微微眯起,如同第一次見到鴻海一般。
天平台,是戰院內部解決越級糾紛的特彆之所,非是生死難斷,從不輕易開啟,若要動用,必需得戰院準許方可。
那裡,可以借助流道鎖天大陣之力,強行壓製對決者在同境界一戰,說起來,與當初落星海墟秘境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天平台最多也隻能限製星空修為而已。
“曲晨也算我流道的希望之一,望二長老允準!”鴻海抱拳深深拜下。
“為容元弟子一戰而動鎖天大陣之本,此事不允!”厲騰的聲音瞬間冷冽下來。
嗯?
鴻海緩緩起身抬頭,麵色微微一紅,厲騰的回答,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此為他們小輩弟子間的約戰,如若曲晨實在不願,可以拒絕,要戰,便按照戰按戰院中弟子糾紛,方寸台上一決即可!”厲騰拂袖,算是把此事一錘定音。
此刻周圍已經遠遠圍聚眾多流道弟子,不少人都是目露異色,他們沒有完全聽到這些對話,卻也隱隱覺得此間氣氛有些蹊蹺。
莫毅沌勉等與曲晨相熟者早,已經趕至近前,麵色有些難看,而厲騰身後,雲離也是露出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