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行之法似乎與閒崖石刻中一段記載極為相似,那秘術可否讓我一觀?這也是院尊的疑惑。”敖遜道出原因。
“院尊?他為何關注這個?”曲晨疑惑,這必然是薛博透露出的消息,但院尊親自過問此事,著實讓他意外。
敖遜所言,他並不懷疑,魁卓本就有一篇殘法,當初在閒崖匆匆觀摩雖然沒看到過,但那偌大一片石壁,的確極有可能留下一些相關信息。
雖有疑惑,他還是取出了得自山芒的遁禁寶術,交給敖遜觀摩,隻是魁卓所傳都烙印在真我之中,就不是他能夠隨意展示傳播的了。
“具體不知,但這其中記載的秘法似乎還真的很了不起,隨我去往戰院一行吧。”敖遜粗略過目之後,將遁禁寶術交還曲晨。
“好!”曲晨點頭。
盤天。
一座古樸黝黑的大殿內。
“弟子曲晨拜見院尊!拜見虹玥總樞!”曲晨進入,立刻躬身朝著殿宇深處一拜。
他曾經身受院尊一枚神陽禁恩賜,兩次借其逃過必死危機,但他卻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北科與星王齊名的至高存在。
院尊,一個黑瘦的老者,就這樣靜靜端坐大殿之內,其身旁,虹玥神君靜立一側。
“敖遜、曲晨,都坐吧!”虹玥神君揮揮手。
曲晨盤坐下來,心中卻是有些惴惴不安,因為敖遜隻是傳話,並不清楚所為何事。
“以身入陣之法,閒崖曾有散亂手記,薛博之前說起過你的警示,似乎就是類似手段,我隻是想求證一下,那是否屬實。”院尊看向曲晨緩緩開口。
“確有此事!”曲晨不敢絲毫隱瞞,道出自己參悟遁禁寶術一事,說罷,取出那殘破玉簡遞出。
豈料院尊卻微微搖頭根本不接,反而問起曲晨入陣感受,以及有無可能身化血霧之中快速穿行。
“身若化虛,融入其內。”曲晨略感意外,此事小胖子童景也可以做到,難道院尊反而不懂了?
“我沒有嘗試過在其他環境中化境,但如果把世間萬物都視為禁,我想或許是可以的。”對於院尊的疑惑,他其實根本無法解答,隻能按照自己這些日子的感觸斟酌著答道。
“北聖的隨記中有道,化境修習不難,關鍵之處卻在於修者體魄是否真的純淨,沒有銀焰焚身,就沒有任何機會,所以你當明白我為何非要來問你了吧。”似乎是感覺到了曲晨的疑惑,院尊居然主動開口解釋起來。
“銀焰焚身?那據說雖然不多,卻並不能算罕見,傳說中不是還有更加驚人的金焰焚身麼?”曲晨此刻也才明白,原來化境之術並非所有人都可以修習,甚至鮮有人能做到。
而這樣看來,小胖子童景,那應該也是渡過一次類似的銀焰焚身了,可北科諸多大人物中,難道就沒有人有此際遇,這未免有些讓人意外。
修者,在無垢之初,都有經曆灰焰焚身之苦,算是第一道大劫,很多人就是倒在這最初的一個生死關隘前,但隨著修行進展,其實任何人都有機會再次淨化體魄,隻不過那一般都還是灰焰。
真正經曆銀焰焚身者極少極少,即便一屆戰院內也並沒有多少人能夠有幸經曆,而且其中極其凶險,有幸觸碰到這個坎了,很多人反而因此而隕落,故而也很難說是幸運或不幸。
而傳說中,還有一種更加驚人的金焰焚身,一旦出現那種異象,就代表著人與大世相合,修行之順利常人根本無法企及。
當年曲晨還是無垢之時,曾經被祁洛子的兄長祁非子算計,想要用無垢之火滅殺,隻是那卻引動曲晨爆發出銀色內焰,以致祁非子和獨耳雙雙身死。
“你說的沒錯,北科當然有人經曆過銀焰洗禮,但那還要看時機!”院尊微微搖頭,“北聖所留中,曾言欲成化境,必須是無垢境觸發銀色內焰,那才是先天純淨體魄,待到經曆容元的大世洗禮之後,即便是再引動銀色內焰,已經算不上了。”
無垢而銀焰?
曲晨意外,遁禁寶術中他並未見過如此修行條件的描述,這感覺有些奇怪。
“或許也不全是吧,北聖所留之中也道,一些真正的純淨血脈聖族應該也是可以。”院尊又補充了一句之後,隱藏在昏暗中的明亮眼眸卻是看向曲晨。
“我的確是在無垢境被迫發生一次銀焰焚身的事情……”曲晨隱隱看懂了那眼神中的意思,將當年舊事道出。
此事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沒有太當回事,隻是後來在映魂碑中才知曉銀焰的少見,而那些星王強者的星空境映身也無人說過這對修行有什麼裨益。
“其實,這也是你修行進展比一般修者更快一些的原因,你自己難道沒有感覺到?”昏暗中的院尊似乎微微一笑。
“現在想想或許真是那樣。”曲晨一怔之後微微點頭,“可院尊談及這些,與化境又有何關係呢?”
“因為,化境者或許有可能借助環境之變,做些大部分人都很難察覺的事情!”一直沉默未語的虹玥神君忽然輕聲一歎。
“總樞大人的意思是……”曲晨心中一震,驀然想到自己不久前曾經無由來生出的某種預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