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曲晨目瞪口呆。
“事實如此，以後你或許有機會體驗，這是所有修者都夢寐以求的好事，卻也不完全是好事！”魁卓正色，眼眸中露出考驗之意。
“在北科範圍內，隻要不是諸天強者刻意磨滅粉碎你的真我，你的確可算不死之身，可一旦離開北科，你將變得和其他修者一樣，再無任何優勢。知道這些後，你修行中的心態還能如從前一般嗎？你又會如何選擇自己的未來？龜縮於此以求不死？還是走向更加廣闊的星宇，尋找更強的自我？”
在不死與更強之間選擇？曲晨仔細品味魁卓言語中的每一個字，居然生不出一絲喜意。
這種大世的恩賜，比當初泰迦禦王給東黎的保護更加恐怖，如同身在遊戲之中，可以無限重來，這還需要有真正的鬥誌麼？這會養成一個何種心態的自己？
一時間，他的思緒萬千變化無端，隻覺這簡直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居然不知該回答魁卓的問題。
“好好想一想，這對你來說至關重要！”魁卓目露期驥。
這看似隻是一個的問題，卻是一次心誌的莫大蛻變機會，可能改寫曲晨的未來，蛻變失敗，曲晨的上限既定，蛻變成功，曲晨將有比彆人更多的可能。
從數十年前懵懵懂懂中，第一次被曲晨所救，到之後看著曲晨不斷成長起來，展露出諸多特彆之處，魁卓對曲晨的期待越來越高，他仿佛看到了一顆石皮覆蓋的寶料，正慢慢掉落一角殼衣，露出一縷耀目的光。
“我恐怕暫時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不知多久之後，曲晨忽然深深一歎，如實說出自己的感覺。
這無關乎他的信念如何，實在是眼界和經曆已經把他限製在井底，在尋常修者眼中，他是一屆戰院容元強者，是神手方左記名弟子，是未來可期的北科七子。
但這所有榮耀，都是在北科這個範圍之內，外麵還有無儘廣闊的星空，還有他想都無法想象的強大存在，無儘星空中還有太多秘密。
更加上，他是來自一個科技文明世界的流浪者，曾經的最高目標就是找到返回地球的路。
如果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地球了，自己還有什麼更高目標麼？
麵對魁卓的問題時，曲晨才想到這些。
“這的確是你現在應該有的回答。”魁卓麵色平靜，似乎對此已經有所料想。
“魁卓前輩，說起星天子之事，我倒是有一事請教，為何我在北科範圍內可算不死之軀，離開北科便會不同？”曲晨放下心中糾結，問起心中疑惑。
“何謂生？何謂死？生靈其實根本不滅！雖死卻被大世束縛於黑暗，它想放你離開，你便永遠不死，隻不過一個星係的的大世之力，是有範圍的！”魁卓想了一下才緩緩說道。
“一個星係……難道也是一個生命？”曲晨眼睛猛然一亮。
“不算！”魁卓似乎不願解釋太多，“這些事情，還不是現在的你該接觸的，否則於修行有損，你隻需知道，即便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他們也還在……掙紮！”
“掙紮？”曲晨一怔。
“此事多言無益！”魁卓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兩年多前，曾有遊吟者和一個大夏神族的化陽強者來到，前輩可知……”曲晨忽然想起那件舊事。
“他們都已經走了。”魁卓意外的看了曲晨一眼，接著又道，“放心，他們不是衝著暗墟而去的。”
“呃，那就好！”曲晨略有一絲尷尬，“另外聽說仙朝有一個雙木神尊也來到了北科，前輩還是需要特彆小心才好，還有那個金伯石很不同尋常……”
“明瑜之前也說過此事，那不是問題，雙木神尊應該不會來聖鳴澗，至於金伯石，他是我一位故人……”
“故人？”
……
四人重聚。
“之前與金魯城一戰的動靜，有可能會吸引到附近強者，你們還是早些離開比較穩妥。”魁卓看向晶瑤。
“星王保重，晚輩告辭！”晶瑤再次對魁卓一拜，轉身帶著曲晨離去。
“那個年輕人很特彆。”金伯石看著晶瑤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能恢複到如今這個程度，一半都可算是他的功勞。”魁卓似有感慨。
“居然這樣？其實打破我第一層念障的也就是這個家夥。”
“哦？還有這事？”
“之前我並不知仙王所說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他，這事可真是太巧了。”
“冥冥之中，如有一隻推手在攪動一切，一如當年……”
“如今隻希望大夏一族能夠不負所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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