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離!”
奇異空間中,曲晨抬手朝著兩個真我一指。
紅芒乍現,黑色陣紋緩緩自平臥的真我體內浮動而出,陣紋如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正主死死困住,此刻卻在蠕動之中開始脫離,反向朝著侵占者的真我蔓延而去。
這是曲晨禪精竭慮推演所得,他做不到完全煉製新的陰器,卻結合煉器心得,以驅傀鈴勾動束縛戰俑的銘陣,再次逆轉主客之序。
如今看來,這已經按照他的預期在發生轉變。
侵占者是真我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危機,漸漸躁動起來,然而那些黑色陣紋卻如跗骨之蛆,一旦纏繞便是不死不休一般,任由那侵占者如何嘶吼掙紮,最終還是將其徹底覆蓋。
侵占者的真我開始傾斜倒下,原主的真我雖然已經有些虛淡,卻終究慢慢回歸了正位。
“你是我北科哪位師兄?”那真我似乎已經蘇醒,看向曲晨有些不太確定。
雖被屍族銘陣鎮壓束縛,他的感知還在,曲晨前後兩次到來,他全都知曉,但眼前之人雖然解救了他的真我,感知中卻不似淩日,更加不像是化陽。
“師兄不必多慮,待你稍稍恢複我們再談,容我先崩滅那個侵占者的真我,徹底解除你這裡的危機。”曲晨沒有多言,抬手又朝著侵占者的真我狠狠一掌按下。
轟!
屍族銘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陣紋閃動中黑氣繚繞如同沸騰,侵占者的真我淒厲慘叫,僅僅數息便徹底銷聲匿跡。
而黑色陣紋仿佛完成了一種使命,隨著那侵占者真我消失殆儘,也是啵的一聲化為虛無徹底湮滅。
……
曲晨退出,看著眼,前慢慢盤坐下來的紅衣師兄,目露期待的同時,他也是心有餘悸。
那屍族陣紋最後的湮滅消失,讓他忽然間明白了當初月沉為何會無力回天,屍族銘陣奇詭,依真我而存,不滅不休!
當初月沉能自行夠崩滅陣紋而真我不滅,那簡直就是一個奇跡,真是如鳳梧所言,逃逸者的確萬中無一。
他正暗自慶幸時,心頭忽然微微一動,隻覺這世界似乎都有一種玄而又玄的淡淡喜悅在漾動。
此刻,他才驚覺,自己破拆重煉驅傀鈴的整個過程順利的有些出奇,似乎冥冥之中有著一道若有若無的念,在指引著自己前行,沒有出現一絲差錯。
“難道是那個緣故?”曲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商菁,幫我把所有戰俑全部帶來!”他走出密室,立刻著手準備,一旦確定那紅衣師兄無恙,他就要開始出手解救其餘戰俑了。
“難道已經成了?!”商菁和鳳梧儘皆難以置信。
“稍後就會有結果,你先按我所說帶那些戰俑前來。”曲晨沒有見到最終結果,自然不敢妄言。
……
淅河領主府乃至整個第一城開始沸騰。
曾經淪為戰俑的戰院星空弟子居然奇跡般的恢複,還有更多在接受救助之中,這個消息不到一柱香時間已經傳遍全城。
一百容元都被驚動,紛紛停下悟法集中到曲晨住所之外,一直被眾人視為主心骨和戰神一般的曲晨,此刻在他們心中再次提升一個層次。
無所不能!
這,或許是他們能夠想的的唯一、也是最為貼切的讚譽。
當曲晨等百人集結,準備橫渡星空前往青禾星陸時,密室大門忽然打開,三個紅衣男女走出。
他們對著曲晨深深一拜而下,“多謝師弟救贖解脫我等之恩!”
他們是曲晨最先救助的三人,雖然氣息有些不穩,卻都是滿臉重獲新生的喜悅。
“各位師兄師姐不必如此,你們為北科浴血而戰,卻遭受如此折辱,曲晨萬萬擔不起你們一拜。”曲晨趕緊上前。
“隻是如我等這樣師兄弟姐妹的還有太多,如若師弟力所能及,還請再次施以援手!”為首男子正是曲晨最先救助的星空弟子,此刻即便是曆經過無數生死血戰的他,眼中也有霧氣萌動。
淪為戰俘,曆經摧殘,最後被徹底壓製束縛成為戰俑,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其中淒慘痛苦。
“堪摩師兄言重了,但有一絲可能我必定竭力而為!”曲晨心中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