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男子形貌似乎經過變化，但曲晨曾幾度與瓦近距離接觸，那種似是而非的變化之下，曲晨稍稍辨彆就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更重要的是，曲晨能夠察覺到瓦身上一股無法描述的奇異波動，仿佛自己與之有些共鳴，這也是他能第一時間做出判斷的根本原因。
瓦的出現，讓他全身微微發冷。
因為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關於自己的秘密鮮有人知，除了主動告知的有限可信幾人外，在所有敵對有怨者中，瓦恐怕是對曲晨了解最深的一個人。
而曲晨此刻也無法判斷，現在的瓦，到底是真正的瓦，還是已經被剩餘半截龍耀殘識掌控的傀儡，又了解多少有關自己的消息。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被吞噬半截的龍耀殘識，瓦，就是一個最大的不確定因素。
而且瓦因為長期受益於龍耀殘識的教導影響，即便這就是真正的瓦，其手段也遠超尋常修者，很多根本就無法想象。
仿佛回應曲晨一閃而逝的這些念頭，即便曲晨已經在第一時間收回目光轉向彆處，瓦依舊如同感受到被人窺視，陰冷的目光猛然看向曲晨。
隻是，他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似乎不太確定某些事情。
曲晨不敢與之對視，竭力平息內心波動，對於瓦，他真的是忌憚到了極致，即便有千麵靈這樣的神妙寶器遮掩本來麵目，他也不敢露出任何異樣，生怕真的被對方察覺什麼。
瓦最後一次出現在北科，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據說最終逃遁去向是奉尾亂星係。
這十餘年間，瓦經曆了什麼？他為何會成為奉尾三大勢力中人，並作為這種規模造訪的主要成員而出現？他如今是何修為？
對這些，曲晨完全不知道。
但他已經隱隱預感到，瓦今天會出現在靈隱宗，必然是為了將來有一天，再次踏足北科！
……
奉尾如今的三大勢力，黑鳧門、冥火宗和血屠，他們掌控了整個奉尾亂星係的七成以上地域，其餘三成，則被諸多小勢力瓜分。
大殿之內，諸多強者大談時局，其中重點都是如今正在北科發生的星係之戰。
莫毅童景還在仔細聆聽兩方勢力強者的交談，千麵靈同樣遮蔽了他們的麵目，瓦倒是沒有注意他們，同樣的，兩人也是不知，這大殿內，居然還有一位恐怖的故人存在。
靈隱宗宗主為首的一行化陽與奉尾三大勢力強者，那宏大的聲音在殿內回蕩，曲晨卻漸漸聽明白了一些什麼。
奉尾強者有意相邀靈隱宗同時舉刀北科，事成之後共享一戰成果，靈隱宗自然不可能允諾。
奉尾三大勢力退而求其次，笑言如果不願共成大事，那也不能背後捅刀子，這就是三大勢力來此的最終目的。
畢竟他們不是蘭戈天庭，雖有不少強者，卻也隻是一股沒有整合的勢力，如果直麵北科天庭，他們隻有一敗塗地的份。
而這種事，曆史上是曾經發生過的，當年奉尾存有四方大勢力，可那最強的赤龍，在數年時間內便土崩瓦解。
眾人闊論高談，但他們畢竟都是化陽層次的頂尖存在，言語認知之中，透露出的很多東西，讓在場陪同的星空甚至淩日都是受益匪淺。
這一席盛會，足足談了一整天時間，雙方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倒都還是保持著一片和睦氣氛。
最終，三方勢力準備拜彆，據說還要前往拜訪他們蘭戈之行的第三目標，雷氏。
靈隱宗宗主尚群熱情挽留，親自相陪在宗星大致領略一番風貌，最後言約北科塵埃落定之後，也有奉尾一行安排。
至此，奉尾眾強才真正離去。
這期間，曲晨再次發現一個讓他不安的事情。
瓦，應該是隸屬於黒鳧門，而且很奇怪，看著隱約是淩日修為，卻一直與黒鳧門中五名化陽齊頭並進，似乎他在黒鳧門中地位很不一般。
……
靈隱殿喧囂散儘，一眾宗門化陽留了下來，似乎在商討麵對三大勢力來訪一事，而其他諸多淩日星空則被遣散各自回歸。
“副殿主，我有一事求教。”曲晨單獨找到正要離去的尚隆。
“哦，你說。”尚隆回頭。
“剛剛看到黒鳧門中有一個黑衣淩日似乎很不一般，為何他以淩日修為就能與那些化陽並肩同行？”曲晨問道。
“那家夥？你的觀察還真是夠仔細的。”尚隆聞言眼角微微一跳。
“他的名字倒跟我有些接近，叫瓦隆，是最近這些年剛剛被人注意到的一匹奉尾神秘黑馬，淩日第三境卻聽說對陣過淩日巔峰，昨日他們初至，那家夥就半開玩笑說，我們的名字都有一個隆，要不要切磋一下。”
“結果如何？”曲晨立刻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