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魂碑內。
曲晨與楚清背靠盤坐青芒相連,兩人身體都如同水波一般,隨著周圍數百巨人漾出的漣漪在微微律動,更加奇異的是,此刻二人已經如同一體,律動的節奏都出奇的一致。
“十多年通悟九術,難道我們甄選的七十多術法,他能儘數帶出不成?”寒昊瞪大一雙眼睛,即便他曾為星王,此刻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按如今這趨勢還真有可能!當年我唯一走出剛鐸那一行中,曾行經一個雙修大宗,與那宗中強行一談之時,她曾經提及雙修道法中一種絕巔妙境,天合之態!那甚至更甚於獨修者奉若神境的通靈頓悟。”雁薰星王若有所思。
“你是說他們如今這就是雙修術法中那種狀態?”寒昊大奇。
“不能確定,但我覺得這極有可能。”雁薰星王搖頭,“據說那是要兩人儘皆赤誠且情意無間,甚至不經生死關隘都無法觸及。”
“難道他與初王這最後血脈在外……”寒昊星王眼睛忽然一亮。
“真是後知後覺!”雁薰星王白了寒昊一眼露出鄙夷,“他前兩次進來的時候,我就有感,他們之間必有問題。”
“誰關心這個啊。”寒昊一臉尷尬。
“無論如何,這個小家夥如果能夠真正成長起來,不說北科,恐怕剛鐸都容不下他!”蓋倫星王目露期頤。
“是啊,這其實才是他此番進入最驚人的收獲,有這數十術法加身,一旦踏足淩日,創法必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將來真的難以限量。”竹蕊星王也道。
十餘星王交頭接耳間,曲晨已經緩緩退出悟法狀態。
“暫時休息一下吧,我要出去穩固一下本軀了。”曲晨自然不知這群老家夥在談論自己,他起身對著眾人抱拳致謝。
“去吧!快去快回!”蓋倫星王笑眯眯的揮揮手。
映魂碑外。
曲晨剛睜開雙眼,就看到岐瑋身懸半空,那柄無光黑劍在她掌心微微震動,不時迸發一縷黑色劍芒,散於白霧之間。
他也是有些驚訝,自從自己送出劍玄寶術之後,岐瑋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這已經一個多月了,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但曲晨每隔一個時辰自映魂碑出來之時,也是不敢打擾詢問,他感覺岐瑋如今的狀態有些玄妙,似乎正處於一種蛻變般的關鍵時刻。
對此,他也是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之時一個無心之舉送出劍玄寶術,居然讓這個常侍虹玥神君左右的女修有如此大的觸動。
微微搖頭之時,他忽然眼神一凝。
透過繚繞的霧氣,他居然看到一匹黑馬,此刻立於映魂碑那無儘白霧之外,其旁一個銀袍少年正靜靜仰頭看向自己這裡。
這本該是很平常的一幕,但曲晨卻是瞳孔猛然一縮。
按常理,這點距離之下,以他煉體之強,應該是能感受到那黑馬和少年的存在的,可是感知之中,那裡卻隻有黑馬,並無少年。
也隻有目視看去時,他才真切看到少年目露笑意看著自己。
銀袍少年仿佛也是看到了曲晨的注視,忽然抬手朝著曲晨遙遙抱拳一拜。
“很厲害!”曲晨心中微驚。
少年這種表現,隻有兩種可能。
一是少年修為境界很高,甚至可能超出化陽,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的軀體已經淬煉到了極致,完全融入了這片天地,甚至強於靈族。
隻是看那銀袍少年舉動,似乎又不會是前者,那麼答案呼之欲出。
曲晨心中一動,立刻掠下引星台,走向那一人一馬。
黑馬很神駿,獨角烏芒流轉,全身上下隱隱湧動著一股堪比化陽的強大氣息,少年麵色白淨則很出塵,整個人透出一股淡薄悠遠的氣質。
“不知師弟怎麼稱呼?是從何處而來?”曲晨抱拳,少年並非蘭戈戰院弟子,這顯而易見,但北科之中,如此奇人他還從未聽過。
“落羽仙境,寧七。”少年麵帶笑意淡淡開口。
“落羽仙境!”曲晨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