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換人，但我換誰啊？”葉幕提高語調：“就咱們當初的那些兄弟！”
“現在還活著的，還能信任的，能見光的，除了劉光耀，還有誰，你說說！”
火炮的嗓音也提高了許多：“這劉光耀他媽是個叛徒，怎麼就值得信任了？”
“炮哥，嚴格意義上講，劉光耀不算叛徒！他隻是沒有像我們一樣，什麼都完全聽你的，沒有絲毫主見而已。這未必就是壞事兒啊！”
“如果我們當初都像他一樣，能堅持住自己想法，您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火炮惡狠狠的看著葉幕：“我變成什麼樣了？嗯？我怎麼了？”
火炮猛拍桌子：“捫心自問，到底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你們變了？”
都已經僵到這了，葉幕乾脆也不藏著掖著了。
“炮哥，您想想您以前是什麼樣的，再看看您現在是什麼樣子！”
“您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不守江湖規矩的人了，完了現在居然要對女人下手。”
“您以前最惡心的就是那些癮君子了，完了現在自己也變成了癮君子。”
“您以前什麼時候和兄弟們紅過臉，現在稍有不順就要爆炸發泄。”
“您說，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們變了？”
火炮突然笑了起來：“葉幕，我還真沒發現，你對我這麼大的意見呢？”
“我對你沒有什麼意見，隻是覺得做人做事得講道理，講良心！”
“你總說劉光耀是叛徒，那我問您，他到底叛到哪兒了？你所謂的叛，不也是你的計劃之內嗎？不也幫你推動了計劃嗎？隻不過你最後輸了而已。”
“難道你就要把自己的失敗，都怪在劉光耀的身上嗎？”
“我和劉光耀之間，隻有他幫我照看家人，彆的什麼都沒有。”
“我光明正大，問心無愧！”葉幕一字一句：“之所以不和你說，不敢告訴你，主要就是因為你對於劉光耀太敏感了，還有就是，就現在這個情況，我不知道除了劉光耀以外，我還能依靠誰了。”
聽著葉幕這麼說，火炮：“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點頭。
“對啊，對啊，你說的沒錯！”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天北街一哥了！我也什麼都沒有了！”
“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逼的你隻能去找劉光耀，去找王焱了！”
火炮這番話，如同一把匕首，刺入了葉幕心口。
葉幕的眼圈兒瞬間就紅了：“炮哥，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忠心不二，從沒有因為你的境遇，產生過任何不忠的想法。”
“我對你的忠誠，已經到達了愚忠的地步，結果你現在卻這麼說我。”
“人心都是肉長的，捫心自問！你這麼說我合適嗎？”
“事兒都是你辦出來的，完了你問我合適嗎？”
火炮“咣~”的拍出手機：“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做的合適嗎？”
葉幕看了眼火炮，隨即拿起了火炮的手機。
手機內有許多照片，每一張照片上麵都有拍攝的時間線。
第一張照片，是葉幕進入自助營業廳之前，一個身影率先進入。
第二張照片，是葉幕進入自助營業廳後的照片。
第三張是葉幕離開的照片，第四張是這道身影離開的照片。
第五張，是這道身影，返回車上之後的照片。
第六張，是這道身影卸下所有偽裝，駕車行駛離開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清清楚楚，根本無可辯駁。
葉幕瞬間就不吭聲了，他仔細回憶著自己去查餘額時候的點點滴滴。
他進入自助營業廳的時候，最裡麵的那台ATM提款機確實是有人在操作。
但他壓根沒有關心裡麵的人是誰，更沒有去看這人的樣貌。
他隻是知道他操作完了，裡麵的人還沒有操作完。
他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半天，確認裡麵的人沒有跟出來，他才走。
誰能想到裡麵的人，居然會是王焱呢！這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葉幕嘴角微微顫抖：“炮哥，你這照片，是怎麼來的？”
火炮沒有任何隱瞞：“是竇江北剛剛發給我的。”
葉幕死死的盯著火炮：“那你是信竇江北，還是信我？”
“我他媽當然信你了！”火炮情緒激動，猛拍桌子：“完了這就是我信任你的最後結果！葉幕，你他媽畜生！你比劉光耀還畜生！”
“幾十年的兄弟，你居然這麼做事兒！你他媽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火炮聲嘶力竭，怒不可止，他抄起一把微衝就對準了葉幕：“我要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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