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豪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他滿身鮮血，迅速後退，衝到了盧昱川的身邊，抬手就要扶盧昱川。盧昱川衝著楊豪搖了搖頭，然後靠在了牆邊。
至於靈堂的那些馬仔，已經被天北街的人全都給包了圓，紛紛倒地。
未過多久，屋內就安靜了下來。榮光集團的所有人，就剩下了盧昱川和楊豪。
兩人的眼神中也是滿是不敢置信，他們是真的做夢都沒有想到，榮光集團，居然也會有這個時候。也會落到今天這一步。
王焱從人群中緩緩走出，他看著盧昱川，又看了眼楊豪，片刻之後，他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給自己點燃了支煙，然後遞給了盧昱川和楊豪一人一支。
盧昱川猶豫了片刻，隨即無所謂的笑了起來，他使勁的點了點頭，眼神也逐漸恢複了平靜，他把煙接過，隨後點燃。
幾人大口抽煙，一言不發，隨著一支煙抽完，王焱深呼吸了口氣。
“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盧昱川搖了搖頭：“成王敗寇，我認，但是我就有兩件事情搞不明白。”
“你是個講究人。至少是個講江湖規矩的人。”王焱聲音不大：“你問吧。”
“你到底是怎麼搞定王天明的？我們可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啊。”
“還有就是，你們當初是如何確定內鬼的？怎麼知道的呢？”
王焱思索片刻，隨即抬手示意，老虎眾人明顯有些不放心：“閻王。”
王焱搖了搖頭：“沒事兒，去吧！”
老虎眾人猶豫了一番，隨即示意大家離開。
很快，屋內就剩下了王焱，小手，張氏兄弟以及盧昱川和楊豪。
王焱拿起一瓶礦泉水，順著自己的腦袋往下澆，鮮血與水融合在一起，令人難以分辨，他使勁的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晰。
“是謝衛明幫的我。”“他怎麼幫的你。”
“從裘榮光到了水世界之後，你們的所有通話就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
“天北街很多人的電話，也在我們的監控之中！”
“那份通緝令是我自己給自己發的。起初發的時候，一是為了在你們那裡騙錢，二是為了混淆你們的視線，三是為了肅清我們自己內部，為以後做準備。”
“所以自從通緝令發出以後，我就開始四處亂竄，故意去天北街各個勢力那裡轉悠，然後同時監控電話。每個給你們打電話報信兒的人，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你們的電話，也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一直躲過你們的追捕。你們可能想到了我們會在你們那裡安裝竊聽器，但是你們肯定死都想不到，我也能動用關係，監聽你們的電話。”
“其實這事兒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難的。你們能在保市動用的警方設備，我就能在滄市動用。唯一難的是你們沒有想到我能有謝衛明這層關係罷了。”
“畢竟之前謝衛明還是要置我於死地的。”
盧昱川聽到這，笑了起來：“光哥那段時間沒少和王天明通話。”
“王天明也沒少幫著光哥做事兒，這是都讓你記錄下來了，是吧？”
王焱點了點頭：“是的。但這僅僅是一方麵，並不是全部。如果是全部的話，王天明也未必能乾。”
“那全部又是什麼呢？”“全部的話，我就不能說了，但你會知道的。”
“我實在想不通了，你還能有什麼籌碼呢？”
“出來跑社會的，如果讓人都看透了，那就離死不遠了！”
“就好比這一次的郭涵，是吧？”盧昱川笑了：“好像還有祁龍和夏遠山！”
王焱搖了搖頭，並未再說什麼，隻是看向了盧昱川：“還有問題嗎？”
盧昱川深呼吸了口氣：“你既然準備的這麼充分，為什麼不早下手呢？”
“我最早沒想著把事情走到這一步，也沒想著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王焱盯著盧昱川：“我最開始的計劃是想先監控裘榮光，然後想辦法把裘榮光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和他的大後台挖出來。最後再以此為籌碼和你們好好談！”
“在監控過程中，我也確實發現了裘榮光很多秘密！”
“也確定了王天明身後還有人，那個人才是裘榮光真正的大後台！”
“我本想先躲著，忍著，等著什麼時候這個大後台露麵兒了再說。”
“結果沒成想你們的大後台實在是太狡猾了，而且裘榮光也確實不好對付。”
“所以一直沒有等到大後台露麵兒。哪怕一點點馬腳都沒有。”
“完了卻等來了我兄弟的死訊。”
“在鐵逵死了以後，我就改變了所有的計劃，我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所以我就隻剩下了最後一條路，那就是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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