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是清州防禦的總指揮處。
此處說了算的人是尹彥植,高麗史書評為“天資高雅,好賓客”的一個人。
他是尹瓘的兒子,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是尹彥頤,咽喉中箭已經死去的尹彥頤。
五弟尹彥旼已經死在了海州外的戰場,四弟如今死在眼前,而今天自己也要為了那不知道的前途死在這嗎?
尹瓘的名字是有用的,自己兄弟三人的性命也是有用的,陛下說自己兄弟三人出現在戰場上可以激勵士氣,所以兄弟三個無論原本是從文還是從武的,都從了武。
三弟確實激勵了士氣,據說在北麵重傷了那個杜壆,用他年輕的命!
二弟實際比自己要強,他是隨父親上過戰場的,而不像自己這般無用。
自己做了王室姻親,迎娶了一個大自己八歲的女人,自己是不喜歡她的,可是她是肅宗王妃柳氏(明懿太後)的妹妹,所以自己娶了她。
二弟很像父親,溫潤儒雅,又有威嚴,如果能從軍,一定能做的很好。而且今年他還中了進士,是個文武雙全的啊~
可是就這般死了。
無聲無息,如果不是家將冒死把他屍體帶回來,恐怕就是被梁山賊寇割了腦袋請功的下場。
當初父親安排兩位哥哥出家,就是想到了今天嗎?
尹彥植可以在戰場上想些其他的,但是其他人不成。
許純拱手急道:“如今南門已經告急,當如何應對?”
“如今除了派兵堵上去,還有他法?”尹彥植反問道,自己又不是真的不知兵。
許純是許載的兒子,如今許載是開城留守上將軍,總領開城防禦。
清州城防守注定艱難,所以這城中說了算的,多是功勳子弟,像自己這種不可能投降,不僅是父親威名,自己的兒子如今已經到了定州,十來歲的孩子,已經是封了合門祗候,怎麼降?
朝廷需要滿門忠烈的尹家,自己就隻能硬抗直到殉國。
許純喏喏,不知如何言語。
“許純!”尹彥植突然皺眉喊道。
“嗯?”許純一愣。
“你最好戰死在清州,你父親在開城好好的,你還有弟弟在定州,你如果不戰死,你全家都不會好過!”
許純滿臉通紅,先是皺眉,然後咬牙,繼而頹然~彆人打不過能投降,自己等人如何能降?
換句話說,在高麗已經算是位極人臣了,投降了能如何?
所以隻能拿命去換個富貴,換一個可能的富貴罷了,拿自己的命~
許純領兵去了前線,尹彥植有些感慨,不過也就是一點點罷了。
尹彥植泡了杯茶,動作很講究,溫杯,高衝,低泡,聞香,品茶,一絲不苟,標準且嚴謹。
尹彥植就在這清州城的主乾道上,搭了個簡易的將台,來來往往守城的各處部隊都能看得到自己,看到自己的茶藝。
為帥,穩定人心罷了!
隻要自己不亂,不逃,這仗大概就還有的打吧,就看那個“鬼怪”王倫到底能不能把清州守軍壓倒···
······
王燁是不能把清州守軍壓倒的,高麗守軍依舊在一**的衝鋒,前赴後繼。
那個恐怖的鬼怪再恐怖,那也隻是一個人罷了,戰場上死的人那麼多,他再厲害,還能把所有人都殺了?
梁山的軍隊一直在往前推進,投石車也一直沒有停,這大概也算是最早的不步炮協同了。
在爭奪最激烈的中間缺口,魯智深已經退了回來,如今充當尖刀的是史文恭。
馬上的將軍,又不是不能下馬作戰。
“嗖!”
王燁射殺了七十步之外的那個年輕將領,微微皺眉,應該是時候了!
“王德!”
“在!”
城牆外的王德一激靈,終於到俺了嗎?!
雖然王德一聲喊,不能像王燁那樣聲音傳遞到整個戰場,但是足夠動員起早有準備的身後部屬~
陌刀營!
披甲是已經披甲完成了的,隊伍也是整理好的,出發!
王德領著陌刀營是從中間最大的那處豁口進入的。
地已經被踩平,有些地方還能看到嵌入泥土的甲胄,走在上麵是平整的。
陌刀營講道理應該是列標準的一字長蛇陣,如牆如林,徐徐推進,或者就堵在某處,但是今天不行。
條件不允許的情況下陌刀營也是有些調整的,王德走在前麵,來到史文恭身旁,一刀劈下,把一個高麗士卒從肩膀處,一劈兩半。
莫說高麗守軍,就是史文恭都下了一跳,對比自己這種一槍一個窟窿,這端的是有些血腥嚇人了。
刀長兩米二,刀刃長一米一。
一刀兩段!
關鍵是這種刀不是一個,而是明晃晃的一片。
或許其他人做不到這種一刀兩斷,但是一刀砍下來,從肩膀到胸腔,絕對會死!
這種大開大合的攻擊方式,自然是有麻煩的,從武術角度上來說,那就是一招下去,中門大開,簡直渾身都是破綻。
然後這個破綻被身後的陌刀手填上了。
十人一伍,分三組,一人出刀,一人準備,一人防護,然後下一人出刀,第二人準備,第一人拔刀~
多的那個算是指揮~
陌刀營的甲胄很厚,堪比將領級的甲胄,他們行動慢,每個人的體力有限,訓練時一個人平均隻能出刀十六次罷了。
可是如果這十六刀都不空的情況下,那就是十六個人。
而且這種勢不可擋,一路斷肢殘臂的情況,實在是在太駭人了些。
逃跑~
終於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不是誰都家裡有個開城當大官的親戚,不能逃命的~
立在高坡上的王燁呼了一口氣。
清州,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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