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強化的效果,跟這個人對王燁的認同程度有關係,就像王石頭這種,強化了七八次還有效果,基本上就是以王燁為中心的那種死忠。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那種基本沒效果的那種。
根據王燁的經驗,這大概就是那種煩自己煩的跟醋蟄的似的,或者換個說法,就是心中恨自己入骨也很有可能。
可是他又真的很拚命,在陌刀營攻城戰之中,拿了九顆首級,表現的很好。
“家父命喪寨主之手,小人自然恨寨主。”
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好意思,殺人太多,不知你是?”王燁有些尷尬,人家找上門了,結果,自己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結的仇?
“我姓李,名李二河,家父李庭,是濟州合蔡鎮魏平府上管家。”
王燁:“······”
李二河:“······”
場麵極度尷尬。
王燁政和二年去長島之前,打破合蔡鎮,那是挺久之前的事情了,隻是對那個魏平還有那個殺伐果斷的魏夫人,王燁有些印象,所以事情大概是能捋清楚了。
隻是王燁本來就不是個擅長言辭的,當然就是擅長言辭也沒用,當初自己看著人家魏夫人拎著好幾個腦袋出來的,想來其中就是有這個李庭。
所以這話怎麼接?
到底還是李二河做不到這般淡定從容,稍稍解釋道:“家父做的是錯事,小人還是知道的,隻是為人子,自然要恨寨主。又因為他做的是錯事,所以不好找寨主拚命,隻能把氣撒在高麗人身上了。”
李二河腦海中卻是莫名閃過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那少年好像姓阮,長相已經記不得了,隻大略記得眉清目秀,眼睛很亮,後來~
死的時候,眼睛就和死魚一樣,再也沒了光~
王燁依舊沉默,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你總不是為了替父贖罪上的梁山吧?
李二河搖搖頭:“所以寨主要如何處置小人?”
王燁再次沉默片刻,說道:“這取決於你有沒有對梁山造成傷害。”
“那小人倒是沒有,小人不曾泄露梁山消息,捫心自問,也不曾做其他對不起梁山的事情。”
王燁點點頭,你既然說了,我就信了。
眼前這個人比較奇怪,給王燁的感覺是坦誠的不像話,被發現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如釋重負,就也蠻奇怪的。
驢唇不對馬嘴般聊了幾句,王燁結束了這場尷尬的原本不該發生的談話。
李二河抱個拳然後就走了,在王石頭回來之前走了。
沒有滅口,沒有額外的言語交代,就這麼回了陌刀營。
王石頭看著自家少爺眉頭皺的很深,上次皺那麼嚴重還是要殺張叔夜的時候~
王石頭嘴笨,不知道該怎麼勸他,隻能站在他身邊,無論如何,自己一直都在他身邊~
對王燁來說,這事確實挺麻煩的,好像怎麼處理都不對的樣子。
殺了?好像不行?
不管不問?似乎又有些不妥當。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畢竟跟自己有仇的人那麼多,不差這一個,甚至就在這軍中,又有多少看自己不順眼的。
隻是~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按照正常的邏輯,李二河應該對自己喊打喊殺的,這才符合這個時代的價值觀,可是這人王燁也看不明白,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思考行為邏輯~
難道就因為直接弄死他爹的是魏夫人?
還是說~
【陌刀營】
兵營建築,可訓練精銳陌刀步兵。提高訓練效果,緩慢增加身體素質、忠誠度···
所以這麼神奇的嗎?
“叮!”
“叮!”
“叮!”
“叮!”
“······”
右手指在霜之哀傷劍脊上輕輕敲動~
人生總是各種選擇,有些時候還是很難的選擇,王燁忍不住撓撓頭。
罷了,朝人家曹老板看齊,兒子侄子心腹大將都被張繡殺了,不也是跟張繡雙宿雙棲,不是~
反正就處的挺好的。
唉~
······
王燁的愁緒最多隻能影響到自己和身邊的狼騎親衛。
千裡明月,照著同樣滿心愁緒的人。
濟州城合蔡鎮,魏府,一個三十出頭的漂亮女人~
魏夫人看著麵前跪著的兒子,無奈又心酸。
魏夫人在合蔡鎮是出了名的有本事的人,所謂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梁山攻破合蔡鎮之後,作為罪魁禍首的魏平身首異處,但是魏夫人能守住這魏家宅院,沒被周邊一群狼吃了絕戶,這就是本事,大本事。
隻是個中艱辛,種種籌謀,處處齷齪,卻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阿娘讓李二河和魏虎入梁山,不就是為此嗎?”魏崢說道。
人雖然跪著,但是那副桀驁之氣,就是在房頂上都可以感覺到。
“為娘派他們上梁山,是為了求活,不過是為了梁山下山時有個防備罷了,而不是為了求死!”魏夫人怒道。“那麼多人從梁山買消息,傳遞消息的又不是一個,怎地我就要死要活了?”魏崢依舊不服。
自己今年已經十五歲了,父兄早亡,自己就是魏家家主,跪在這裡是因為孝道,而不是真的自己就得事事聽阿娘的,自己已經長大了···
“哈,冥頑不靈,你讓魏虎傳的是什麼消息?那遊隼傳信那麼神奇的手段也能隨便說的嗎?一百兩銀子你就賣了?你不僅魯莽,還蠢!”魏夫人罵道。
自己不是鄉野蠢父,他爹雖然壞了些,但是絕對不笨,怎地就生出個這麼個玩意兒?
那魏虎好容易埋了兩年多,就這麼被你一百兩賣了?
“娘~”
“罷了,莫要怪為娘,四哥,打斷他的腿!”
“娘?”魏崢睜大了眼睛。
“準備禮物,帶著這個逆子,今夜就上梁山!”魏夫人吩咐道。
······
梁山大寨聚義廳,聞煥章正在喝茶看書,自打上次被王燁罵了之後,聞煥章就不拚命加班了,今天的事情做不完就明天再做,除了偶爾一些特殊情況,聞煥章很少晚睡。
比如今天,聞煥章就在等人。
等時遷。
眼前光線一暗,聞煥章抬頭,就看到時遷站在麵前,看上去有些疲憊。
“走路都沒個聲音,怎麼趕的那麼急?”聞煥章給他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