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領梁山預備役大軍來到的時候,隻看到了不到三十人的教師團在倭寇群中廝殺。
強忍心中傷痛,王進高聲喊道,“陣!”
聲音中氣十足,又帶著憤怒,身周數千人附和,聲聞數裡。
梁山大軍形成軍陣推過來的時候,日本武士仆一接觸,便傷亡慘重,無甲的部隊麵對這種全副武裝的軍陣,根本沒法打。
史進判斷的很正確,這種彎刀長弓模式的日本士兵,真的會被梁山具裝步卒完克。
軍陣如林如牆前行,勢不可擋,個人武勇在軍陣麵前都發揮不出太大作用,除非個人特彆逆天,不然的話,扛不住軍陣的,何況是並不如何武勇的日本武士。
在日本戰國時代,千人規模戰鬥就算是大規模戰鬥,那片狹長的島國土地,一直以來都是缺少大規模戰爭的經驗。
麵對這種數千人規模的大戰,日本武士明顯不太知道如何應對,他們或許在個人能力武藝上有些稱道,當然這是對比還在接受訓練的預備役,要強些。
但是麵對這種盾牌、長槍、神臂弩、弓箭的梁山軍陣,他們是真不擅長。
橫刀沒有長槍長,也砍不破盾牌陣,弓箭破不了梁山步兵的甲胄,即使身上插著許多箭矢,梁山軍陣依舊保持陣型不亂。
而即使靈活保持距離,那恐怖的弩箭,殺傷力還有射程都是比弓箭要強很多的。
軍陣自然不會亂,或者說這群原本還是預備役的梁山士卒不敢亂的,總教頭交代的清楚,隻要軍陣不亂,這仗就能贏。
一旦亂了,就注定傷亡慘重。
梁山確實要贏了,平正盛在看到這般嚴密軍陣,這般多盔甲的時候就明白,這仗已經沒法打了。
在猶豫了四五個呼吸之後,平正盛選擇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
進攻!
分散進攻!
既然正麵贏不了,那就儘可能的把這一刀捅深,最好捅到致命,這濟州島是梁山最重要的地盤,破壞越大越好。
自然也不是平正盛不想走,而是已經走不了了。
身後已經出現了梁山海軍,隻看那些戰船,平正盛就明白海戰也不好打。
梁山海軍平正盛沒有打過,但是自己的好友打過,損失頗為慘重,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合格的海軍將領,與其葬身大海,不如奮力一搏。
“沉船!”平正盛下令道。
令兵略一遲疑,點頭,“嗨!”
平正盛點點頭,這才是真的武士啊~
無論是不是主動或者願意,戰死的勇氣還是有的,他們都是真正的武士。(靖康期間,日本武士道剛剛興起,平正盛、平忠盛、平清盛祖孫三代算是最早的武士。)
當然,平正盛沉船還需要一段時間,而此時惱羞成怒的扈成已經是等不及了。
這次要活不成了!
出了那麼大紕漏,還活個屁啊!
“鐺!”
“鐺!”
“鐺!”
“砰!”
“砰!”
“砰!”
“嘭~”
八牛弩、投石機、還有火藥包。
扈成統領海軍三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說扈成有多強的統兵能力,那可能還真沒有。
但是海軍打仗,很多時候,並不需要那麼高的軍隊指揮能力,但是需要錢、需要個人魅力狠心、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最重要的可能是錢。
有錢才能裝備八牛弩,有錢才能有更大更先進的船,海軍是一個吃裝備的軍隊,像海軍四團能封鎖高麗西海岸,不是船多,而是八牛弩、小型投石機、火藥包的使用對比當今的海軍處於技術代差優勢。
作為平日非戰鬥減員最嚴重的部隊,海軍從來不缺乏戰鬥殺戮的勇氣,畢竟海上遇到的敵人真的沒有風暴恐怖。
海上隻有海龍王讓人敬畏,餘者,皆不足畏!
梁山水軍也從來不缺戰鬥經驗,隻要在海上走,總不得安穩,海商還是海盜的身份從來都是模糊的,出了海,除了自己的船隊,基本上都是敵人。
而王燁多少是個有百年海軍概念的,所以對梁山海軍的投入一直不曾吝嗇,梁山的船也比日本的船要更好些,所以~
日本戰船沉的更快了,但是扈成並不開心,這群人他麼是有病吧!
戰爭要麼帶來財富,要麼帶來其他好處,這般大老遠的來到濟州島,除了殺人防火,就是自殺嗎?
遠遠的看到那個一刀捅腹自殺的將領,扈成猜測那應該就是敵軍主帥,沒有生擒倭寇主帥,讓扈成戴罪立功的計劃泡湯。
······
戰爭勝局已定,但是宗澤卻是眉頭緊皺。
這倭寇來犯,宗澤大概是能理解的,這事算不得什麼匪夷所思之事。
而且王燁似乎對這個鄰居有很大的意見,前後也有過一些接觸,不太愉快的接觸。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梁山與日本這般距離,就已經決定了早晚必有一戰。
但是這種突然的大規模入侵,是宗澤所不能理解的。在這種梁山同高麗作戰的關鍵時期,又沒有什麼征兆,突然這麼不宣而戰的偷襲,確實做的很不講究。這是真的是把王燁和梁山往死裡得罪啊。
“王教師,如今倭寇流落濟州島各處,還請教師分派剿匪。”宗澤道。
“喏!”王進叉手一禮。
按照三都一部的編製,由平日裡槍棒教頭為隊將,分散各處剿匪。
自有輕騎為斥候,分派各處,宗澤默默點了點頭,這王進果然是將才,隻是明珠蒙塵~
不過也不算蒙塵,王燁留王進、史進在此處,也有言語交代,除了練兵,也是加強濟州島防禦,對這個禁軍都教頭,王燁看的很準。
宗澤順序做了幾件事情,救治傷員、安撫遭災百姓、安排剿滅倭寇、清點損失、給王燁彙報情況···
濟州島上如今還有兩三千倭寇流竄,自然有各種事情,忙碌不停。
隻是終歸隻是麻煩,而不是存亡危機了~
······
濟州島上種種,王燁他們已經大略知曉,雖然詳細的彙報還不知道,但是迅鷹數次往返,到底是把大概的情況傳遞到了廣州城這邊。
“主公若是想回濟州島,自然也是可以的,隻是多少等天氣稍好一些,這般天氣,不能行船,若是騎馬趕回,怕是需要數日功夫。”萬俟卨道。
從此處營寨到高麗半島南端珍島,有七百裡,就是日行三百裡,到濟州島也至少是四天後了。
而萬俟卨話中的意思是,沒必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