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這兩個字,很明顯是王燁帶來的,一般在大宋,人家撂挑子不乾都是什麼···
告老、解官、請老、乞骸骨、乞身、移病、謝病、致仕、解印、解佩、告歸、移疾、投冠什麼的。
許貫忠還不到三十歲,這告老不好說,就整成了辭職。
王燁是真愣住了,甚至有些惶恐,什麼情況?
王燁忍不住喃喃道:“先帝創業未半而···
關二爺跑了~”
許貫忠也是一愣,什麼鬼,我能比為崇寧真君、武安王關羽嗎?
俺是個謀士好不嘞?
搖搖頭,許貫忠道,“如今梁山一眼看過去,就是前途光明。主公帳下如今也是人才濟濟,過幾日封了王,隻要記著莽一些,跟東京隻講拳頭,不玩政治,自然就沒啥大事。”
“下一步的戰略,無論是琉球,還是日本,都算不得什麼大對手,主公腹有千秋,這些事情,能擺楞清楚的~”
“用人、統兵、大略,主公分毫不差,隻要小心些,問題不大···”
“子安兄可是累了?”王燁小心問道。
“有一點。”
“那休息段時日就是了~”王燁道,俺又不是楊白勞,請假又不是不批。
“累隻是一點點而已,重要的是我許貫忠短於謀身,主公如今已經是齊王了,恩威日重,萬一以後咱們有了齷齪,不如好聚好散,這般相忘於江湖~”許貫忠道。
“子安兄啊~”
“嗯?”
“跟你說個故事吧。”
“主公請說~”
“大雁向水裡的魚求婚,魚生氣的說:走開!大雁傷心的飛走了,魚兒難過的說:世間有一種愛叫做永遠的隔離,長痛不如短痛!”
“嗯?”許貫忠呆住了,這主公傻了?
說的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長痛短痛嗎,他各有各的疼法。”
王燁確實是有些語無倫次了,“隻是子安也忒小瞧我了,莫說就是封個王,就是做了皇帝又如何?你看我變不變就完了!”
“你要是真做了皇帝還不變,一定死的很慘~”許貫忠哂笑道。
所以許貫忠覺得自己要是遇到個正經的開國皇帝,就自己這麼跟他說話,大概就會被秋後算賬~
推己及人嗎~
咳咳,我許貫忠是個大度的···
“不會,我一直覺得做皇帝也不是非得一個英明神武的樣子,甚至說皇帝本身也不重要,一個國家長治久安,在官僚體製,在民心相背,在國家法紀,唯獨不在皇帝身上,所以真的就不用變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不辭職了?”許貫忠道,轉變的相當突然。
差點閃了王燁的腰。
“嗯,先不辭了,你要是覺得薪酬待遇不夠,咱可以再商量,就是以為給子安兄也封個王,也問題不大~”
“嘖嘖,你可是真敢說,亂封王,才是真的取死之道~”
許貫忠學的帝王術,要的是集權,皇權必須保持威嚴才成。
而王燁是後世來的,原本也是屁民一個,沒那麼多的想法,所以倒是覺得皇帝也是一種工作。
這是理念的衝突,但是不影響倆人的情誼。
又是一頓好言相勸,到底是把許貫忠給勸回來了,當然不是王燁多高明,隻是許貫忠也不是太想走就是了。
王燁這人敏感內向,許貫忠實際也是個心思多的。
一方麵確實是感覺這招安過後,沒啥事。
另外也是真想出去浪一圈,反正這幾年自己給這天下百姓也算是做了好些事情了。
所以可以簡單理解成許貫忠階段性目標達成,人有點迷茫~
······
好在王燁是沒有迷茫的,八月初六,袁朗領著大隊人馬出發梁山,這個隊伍確實很大,王燁在相州招了很多百姓。
隻要傳消息說剛封王的梁山寨主是相州人,那真的是差點把相州人給搬空了~
朝廷的布告已經粘貼到了大名府,這就是同鄉兩個字的威力。
所以王燁來相州,是很多人都能理解的事情,跟嶽飛沒什麼關係~
而王燁倒是沒有直接回梁山,也沒有跟著大隊人馬走。
輕車簡從,帶著親衛四人組和嶽飛四小隻再加上有點鬨情緒的許貫忠,就去了陽穀縣。
人有點多了,沒辦法,帶著就帶著吧,就當公費旅遊了。
王燁倒是也不好身邊再帶著四五百騎士,所以王燁安排了他們···
化整為零,跟在王燁四周,安全上還是要注意的。
湯陰離陽穀不遠,不過一日半功夫,王燁就已經來到一處小山。
“主公,此處喚作景陽岡,離陽穀縣城已經不遠~”董平拱手道。
王燁點頭,忍不住去看武鬆,心中激動,武鬆打虎啊~
馬上就可以看現場直播了。
要知道老虎這種生物堪稱地麵無敵,一頭成年雄性老虎,體重可以達到400斤以上,肌肉發達,動作靈敏,牙齒和爪子也極其鋒利。
正常來講,人類碰上老虎的勝算,大概是三七開。三分鐘,老虎七成飽。
跑不過不說,關鍵是老虎還能上樹,還能遊泳,也就是少個翅膀不能飛,所以古人把老虎和龍這種傳說生物並列是有道理的。
所以王燁很好奇~
人到底能不能打死老虎?
“把斥候撤回來吧,這天色已經黃昏,山高林密,彆有大蟲害人~”王燁囑咐道。
就是武鬆能打虎,斥候大概是不能成的,梁山對付老虎,大部分是十人一組,並且以都為單位,必要的時候,燒山。
弓弩,尤其神臂弩用的最多,還要有獵人帶領。
老虎真的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