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王燁不喜歡跟人道歉,當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就表明已經進行了自我原諒,以後有可能還會對不起你。
“大哥不用道歉,本該如此的。”劉琦道,有些消沉。
劉猛還是死了。
【霸道】隻是補充生命能量,增加人活命的概率,而不是一定能活。
劉猛肋下的刀捅在了動脈上,沒拔出來的時候還好,拔出來,血止不住,不拔的話,造血也跟不上···
王燁與劉琦一陣沉默,死亡從來都是沉重的,尤其是對這兩個人來說。
“以前孫安勸過我,說這般異術,不適合用來救人,他日若是不能救,容易生怨~”王燁沉聲道,心中卻是無奈,劇本不是這麼寫的,便是生怨也不該是這位小兄弟啊。
“孫帥說的自然有些道理,遠之則怨,近之則不恭,這般異術確是不該這般隨意用的。”劉琦道,心中自然是無怨的。
將軍死於疆場本是尋常,如果說怨,大概是怨自己吧,如果自己一開始便登城的話,日本部隊應該早崩潰了,四叔應該就能活了~
“這世上有道理的事情多了,倒是也不用非得按照那道理去做,我一直覺得他們能把命賣給我,能救自然是要救的~”王燁道。
“大哥倒是莫要如此自作多情,他們不過是把命賣給了希望。大哥給了所有人一個活下去,活的更好的希望,他們才這般用命的。”劉琦搖頭道。
哪怕心中悲傷難抑,劉琦依然在勸王燁,因為相性合,所以劉琦很懂王燁強行背負這般責任是病。
就是毛病,慣得。
“兄弟說的對~”王燁道。
倆人漫步於安藝城頭,生死大事,但是終歸是兩個做將軍的,慢慢的也習慣了許多。
話題自然是有很多的,主要還是王燁在聽,聽劉琦一路行來的諸多感悟,既是溝通,也是考校~
“嶽飛怎麼樣了?”王燁問道。
“學的很快,天生的將種,不,帥才!”劉琦道。
王燁搖搖頭,“我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天生的將種或是帥才,總是要學習的,便是冠軍侯,也是自小讀書,習武,統兵,才有那般成就的~”
人的行為,多是經曆決定的,就像嶽家軍的軍紀很好,好到不像這個時代的軍隊。
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
自打領軍之後,王燁才知道,想做到這麼一句話,到底有多難。
梁山如今便是隻繳獲歸公這一件事,實際操作起來,都有各種亂子。
而嶽家軍這種軍紀,自然和嶽飛的經曆有關。
靖康之恥可不僅僅是,擄走的那些宗室貴女,那還是兩河淪喪,兩千萬百姓罹難的大災難。
宗澤在國破山河碎的情況下,在京東力挽狂瀾,收攏招降的諸多潰軍土匪,他們對百姓的傷害,實際也不比金國大軍少的。
所以見多了兵不如匪的亂世,才有了這麼不科學的嶽家軍軍紀。
“他很好學!”劉琦道。
“嗯,多帶帶他,咱們雖然都年輕,但是這世界最終還是那幫,更年輕的年輕人的。”王燁道。
“怎地?大哥二十歲便打算開始養老了嗎?”劉琦奇道。
“那倒不是,最起碼得四十歲吧。”王燁道。
“大哥若是累了,不妨好好歇歇,日本戰事,兩三個月便能見分曉,到時候大哥便可以好好歇歇。”
“嗯,今日一戰之後,後麵應該會輕鬆些~”
“······”
王燁的判斷很準,後麵的戰事確實很輕鬆。
勢如破竹,突飛猛進?
好像都可以用來形容,如今梁山在日本本島的攻勢。
劉琦的猜想是對的,當梁山大軍一天行軍三十裡,而且不能被阻擋的時候,那就真的勢如破竹了。
人呢,嗯,是一種受情緒支配比較嚴重的動物。
體現在軍隊上,就是士氣可以決定很多東西,自安藝城之後,梁山大軍每日依舊滾動行軍。
每日行軍三十裡,輪番紮營,輪番做先鋒。
無論是日本軍隊列陣迎敵,亦或者小股部隊沿途騷擾,都不能對這個既定的戰略目標造成影響!
當然,嚴格說三十裡的話,那就真的是抬杠了,畢竟有些地方適合紮營,有些地方不適合,總的來說,二十六七裡的有,三十四五裡的也有。
反正大約就是這麼一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