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通州城西南。
杜老大領兵在一處所在,安州東北,通州西南,通州在金國手中,安州在梁山旗幟下。
此處離兩座城池均不過四十裡。
杜老大身旁是曆天潤、曆天佑兄兩兄弟,和其他幾員將佐。
在身後,便是烏泱泱一片的近萬大軍。
自濟州島兩萬預備役弄過來之後,梁山燕雲騎並沒有擴大多少編製,原本五團十五營,一營八百騎,合計一萬二騎兵。
擴編之後,原本的五位團都指揮使便坐地升官,呃,沒升官,隻是原本每人統領兩千騎的,如今變成了四千騎。
這也是梁山一開始便熟悉的擴軍方式,先定指揮使,熟悉之後,直接擴編。
騎兵一共是五團,多出來的近萬騎兵現在是王燁和杜老大親自領著。
現在杜老大領著的不是自己統領的那一團騎兵,那部分還在整編,如今身後而是董平和耶律馬五所領騎兵團。
杜老大身側還有史進和武鬆,說是借來幫忙的可以,說是帶他們一陣也可以。
而隔著這條不知名的河流,就是金國的一萬騎兵。
兩個萬戶,合計一萬騎兵。
完顏阿骨打剛做的軍隊調整,純純的騎兵滿足不了如今金國,日益豐富的戰爭需要,四千多騎兵配合五千多的騎馬步兵,就成了金國萬戶的標準配置。
而現在隔河對峙的便是純騎兵那部分。
“對麵沒有旗幟,咱們也沒有旗幟,這注定是一場沒名堂的死鬥。”董平對身邊耶律馬五笑道。
被生活磨練了脾氣的董平,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沒名堂咱們不是也要打,對麵領兵的是誰,董哥知道嗎?”耶律馬五道。
作為一個降將,耶律馬五統領騎兵比董平強,但是對董平的主動聊天,耶律馬五自然也是不會讓人話落在地上。
“斥候探不出來,杜老大說,應該是完顏婁室。”
“嗬嗬,金國第一名將嗎,正好跟杜老大做對手。”
“若是鬥將,杜老大一合能弄死他。”董平笑道。
“可惜不是鬥將,咱們這一戰,是雙方大軍戰力的試探,自然不能鬥將決勝負的。”耶律馬五道。
董平和耶律馬五有一遭沒一遭的聊著,心中都明白。
這是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又是必然的戰鬥。
如果展開來說一下,就是金國如今已經立國,而且打敗了幅員萬裡的大敵遼國。
但是打敗遼國的過程中,梁山的影子總是存在。
如今一年多的秣馬厲兵,金國現在覺得自己行了,就想試試梁山的深淺。
而梁山也想知道現在的金國到底是個什麼水平,也需要用一場戰爭的勝利或者失敗,來確定接下來的遼東戰略到底該怎麼走。
於是這場戰鬥就來了。
為什麼掩耳盜鈴般的沒有掛旗幟?
是因為遼國隻是收縮了戰線,不是已經亡國。
所以金國和梁山決戰的條件不成熟,那就隻能打一架,分個勝負,但是不能決生死。
為什麼是一萬規模?
因為成熟的戰場,大概一萬騎兵就是單獨作戰最大規模了。
原本杜老大是隻領著董平這一團差不多五千騎兵的,結果對麵來了兩個萬戶,於是耶律馬五也過來了。
“如果有機會,就直接弄死完顏婁室。”杜老大對身邊史進和武鬆說道。
“喏~”史進和武鬆叉手應道。
史進轉念一想,還是問道:“哪個是完顏婁室?”
騎兵悶頭衝鋒的情況下,還有麵罩,想知道誰是誰,真的挺難的。
“我也不知道。”杜老大有些無奈道。
騎兵對衝,杜老大想殺誰,就殺誰!
完顏婁室沒有出現直接在自己麵前的勇氣。
這是杜老大在戰場上證明過的實力,所以完顏婁室不會像王燁那樣盯著稚羽。
“完顏婁室號稱金國第一名將,武藝也出名,隻要是遇到的好手,打死一定不會錯。”武鬆道,雖然完顏婁室的厲害不僅僅是武藝,但是通過武藝判斷也是一個方法。
杜老大點頭,這個邏輯也是對的。
把當麵的敵人都弄死,十有**是能碰到完顏婁室的。
對這個王燁提過幾次的金國名將,杜老大也是掛念著的。
十一月的天氣,河流已經結冰,而且眼前這河寬不過十丈,所謂的隔河對峙,實際上便隻是一條河罷了。
這個時候,誰過河,誰有點吃虧,冰麵不算厚實,臨時借助冰麵修整的浮橋可以過馬,但是無疑還是會影響大規模騎兵衝鋒速度的。
如果不是被半渡而擊之的話,那這條河的影響倒是沒那麼大,隻是會在戰敗的時候,成為影響敗兵逃走的阻礙···
“噠噠噠~”
戰爭開始於馬蹄聲。
沒有戰前叫陣,沒有主帥對峙,就這麼突然又自然的開始了。
杜老大選擇了主動過河。
梁山,有勝無敗!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