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東東路,治所在濟南府(今山東濟南),下轄青州、密州、沂州、登州、萊州、濰州、淄州、齊州,駐紮有淮陽軍,麵積有.09平方千米,戶數戶,人口過四百萬。
所以王燁這已經不是獅子大開口能解釋了的,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趙楷第一反應自然也是想拒絕的,隻是看王燁雖然帶著笑,卻極認真的眼睛,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匆匆見禮,然後回東京。
條件已經給出來了,這就足夠了。
“招遠的事情你沒提?”許貫忠問道。
“沒提,買賣嗎。我們出了價,總得讓人家還個價。”王燁笑道。
“這般來回拉扯,討價還價,不是你所喜。”許貫忠道。
王燁不喜歡這種扯皮倒灶的事情,一般都是直接把底線給到你,同意就乾,不同意就算,但是這次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朝廷不會同意的。”王燁道,“最起碼沒被逼迫到那個地步的時候,是不會同意的。”
田虎不過是占據了五州之地,而且還是太行山區域中的五州之地,跟京東東路這一路十來個州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基本沒有對比的價值,那可是半個高麗半島。
所以這種明顯虧大本的生意,誰會同意?
“也不好說,誰知道東京那群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
六月初十,東京城內,禦花園中。
風塵仆仆的趙楷回到東京,便第一時間來到了此處,事無巨細,一一詳述。
便是王燁那近乎大逆不道的提議,趙楷也沒有隱瞞或者個人潤色。
趙楷現在隻覺得自己很厲害,能一字不差的複述出來那麼多的談話內容。
也就是見識短了,不然該知道,這活實際錄音筆也能乾。
“三哥兒辛苦,且去歇歇吧。”趙官家麵帶微笑,寬慰道。
“是,爹爹~”趙楷叉手躬身。
看了看端坐的趙官家、蔡京、童貫,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失望的。
自己還是隻能傳話,而沒有參與這般君前奏對的資格。
······
“童卿,田虎可能剿滅?”趙官家開門見山,這就是不想給京東東路的意思了。
當然,這也正常,正經人誰能乾這事?
“能!”童貫不敢怠慢,繼而言道:“隻是···”
“此處隻我們君臣三人,童卿直言便是。”趙官家淡然道,對這天下紛亂的局勢,似乎也看開了,不是上月底剛知道消息發怒的時候了。
一個人處理不了天下這麼些問題,君臣之間,到底是要同心協力的。
“太行山確實是占著地利,一直以來,也多不法之徒彙集,此番又有遼國襄助,一時成了氣候,直接攻打不利,山中到底窮困,養不起太多兵馬,不如圍困。”童貫道。
“圍不住的~”蔡京道,“沒那麼多兵馬,也沒那麼多錢糧。”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太行山太大,這地方不是想圍就能圍的。
實際上,如果田虎不是跟遼國勾搭上,處理起來根本沒那麼麻煩,不僅僅是甲胄兵刃問題,關鍵在於燕雲地就是和太行山連著的,這田虎要是一門心思的往北打,便更是輕易鎖不住了。
若是真的去投了遼國,那可真的~
當然,便是不直接投遼國,隻這般配合,也是難辦,像田虎起事的時候,若不是耶律大石進攻霸州,朝廷也能抽調精兵強將圍剿。
那個時候的田虎,還沒那麼難處理的。
而田虎能這麼快的便成事,固然有朝廷反應不及的問題,但原因自是不止於此。
要知道田虎的名號,在趙官家桌子上,也有一段時間了。
之所以還能成事,便是這太行山,自古以來便多占山的強人。
就那個地形、地勢,沒有盜賊才奇怪了。
天下吏治清明,百姓安居,就少些~
如今,不過多了一些罷了。
便是這些人以田虎做個引子,尋日間便聚起大軍,成了氣候。
當然朝廷也有許多應對不妥當處,比如壺關這種本是雄關的存在,被人輕易奪了,用來封鎖太行的幾處城池也輕易被攻下,不然的話,便是有謀逆之流,也成不得這般氣候。
當然,君臣幾人坐在這裡不是分析田虎起事的始末的,重點是處理。
“招降呢?”趙官家道。
打不了就招,這也是大宋常規操作了。
“陛下,田虎不能招降!”蔡京道。
君臣一時沉默。
打不了、圍不了,不能招降~
“那可是京東東路!”趙官家皺眉道。
“招遠、淮陽軍不給,齊州也可以商量一下。”蔡京道。
趙官家依舊不語。
“陛下,如今朝廷威嚴不比當初,十節度此番陽奉陰違,前車之鑒不遠。”蔡京道,“再有齊王在前,招降之後,不聽調,不聽宣,再有王爵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