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七夜,晉城城外大營。
楊誌巡視大營一圈,然後找到了王德。
為什麼楊誌會巡視大營?
問就是閒的!
作為梁山步兵營戰鬥力的標杆和扛把子,楊誌是不會被安排巡營任務的,保持戰鬥力,備戰就是對陷陣營的要求。
梁山第一軍自然有第一軍的牌麵。
楊誌為什麼會找到王德?
因為同病相憐。
都是那種壓箱底的絕招,自然是要用來壓箱底的。
壓箱底的意思是彆的步兵團甚至步兵營輪番出戰,而陷陣營和陌刀營負責最後的壓陣。
在進攻壓力不大的情況下,陷陣營和陌刀營,留在營寨鎮宅的時間自然更多一些。
於是,楊誌和王德就成了難兄難弟。
隻是稍有不同的是,楊誌是個有上進心的,就更痛苦一些。
王德人就爽快多了,如今統領陌刀營,天下聞名,已經很了不起了。
也就是欲求不滿和階段性無欲無求的區彆。
當然,若隻是同病相憐,以楊誌這種不會聊天,為人處事也缺陷的情況,也跟王德親近不到哪裡去。
隻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總是那麼奇怪,偶爾有兩個明明看上去不相關的,看對眼,也算正常,尤其是都能打的情況下。
當初王德剛領陌刀營,是不服陷陣營第一軍名號的,兩支隊伍沒法乾一仗,王德就總想跟歐鵬比武,歐鵬打不過他。
後來楊誌來了陷陣營,初來乍到的,自然不能看著自家統領被人欺負,要找場子回來。
從騎射,到鬥將,甚至戰場斬獲,兩人比試了好幾場的。
這不打不相識的,一來二去的,便成了好友。
畢竟都是在梁山沒幾個朋友的,報個團嗎,再說了,楊誌若是算老家,那跟王德也算是老鄉。
“王德兄弟倒是好性質,大夏天的還烤火呢?”楊誌笑道。
“楊兄還是彆笑了,容易嚇哭小孩子。”王德翻了翻手中的鹿腿,也是嘴上不饒人的。
楊誌麵上有青色胎記,長相是曾經楊誌心中的痛。
隻是人嘛,痛著痛著也就習慣了,在梁山,相熟的還是可以拿這個開個玩笑的。
“素聞王家兄弟有夜叉之名,倒是不好嫌俺長得不好看的吧。”楊誌道。
能開玩笑不代表沒脾氣,烏鴉笑豬黑,你自己夜叉的外號都傳去來了,長的小兒夜啼的模樣,還好意思說我?
“便是因為長得醜,所以俺不去寨主身邊湊,不然襯得更醜了。”王德道。
楊誌這次臉是真掛不住了。
楊誌便是那個喜歡往王燁身邊湊的~
看楊誌有些著惱,王德連忙起身賠不是:“是兄弟口無遮攔,說錯了,說錯了~”
楊誌青色的臉上一陣紅,到底是沒有真的惱了,事情許你做,自然許人說,自己確實想著鑽營,有事沒事往寨主身邊湊,確實不合適。
沉默半晌,想起家門複興重責,楊誌忍不住眼眶微紅,道:“唉,楊家如今依然沒落了~”
一個大男人這般說話,到底是讓王德明白,這玩笑開的過了。
“楊兄莫惱,也莫要懊喪,咱們梁山如今蒸蒸日上,自有出頭之日。”王德道。
“如今咱們枯守營寨,如何能出頭了?”楊誌道。
王德一時也有些無奈。
梁山三大悲劇,虎豹騎、陌刀營、陷陣營二營。
這是好事者新評出來的,還有說梁山三廢的。
說的便是這三支軍隊,戰力無雙,但是現在屬於殺雞用不上牛刀的狀態,然後平日裡訓練耗費又比彆個軍隊高許多。
當然在王德看,還是這三支隊伍士卒軍餉比其他的高些,所以說這些怪話。
隻是怪話歸怪話,說的確實是實情,這三支部隊確實是打的仗比彆個少些。
所以王德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楊誌是個想加官進爵的,梁山將領升遷又有一套成熟的條例,不上戰場,自然就沒法立功。
就是自己也鬱悶呢,陌刀營正麵軍陣自然是猛的一匹,但是這攻城···
反正陌刀營現在是天天除了擦刀,沒乾什麼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