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死不死的,倒是還不好說,一般情況下,主帥都是在大軍後麵的,所以戰敗的時候,一般跑的比較快。
而且他們還有馬,好馬。
田虎的馬是遼國耶律大石給的,馬確實是好馬,跑的快也跑的遠。
戰敗嗎,問題不大,重整旗鼓之後,東山再起就是了~
隻是···
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嗎?
逃亡的路上比較無聊,畢竟都已經是窮途末路,隻為掙命了,自然的也不需要做什麼複雜的指揮。
甚至很多人看到田虎麵無表情的樣子,也不敢來打擾。
所以田虎的內心戲比較多,就很容易理解了。
從少年人的荒唐,這一年的跌宕起伏,到昨天晚上夜禦四女···
過往雲煙,曾經種種,一一浮現。
如果王燁在這,會提醒他,不要回憶過去,這種情緒很不吉利,死之前才會回憶過去的。
“砰!”
一聲巨響,左邊山石滾落,堵住了前路。
也不算擋住,右邊是河,二十丈寬呢,石頭根本滾不了那麼遠。
“晉王!”一群人慌亂招呼著,一陣混亂,倒是把田虎巔下馬來。
能到這的,都是田虎心腹,秦檜還有倆相好呢,何況田虎為人處事上並不惡劣。
此刻,田虎身邊除了護衛,便還有鈕文忠、方瓊二將相隨,其他有名沒名的,算下來,也有三百多號人呢。
“許貫忠在此,等候晉王多時了。”山崖上,許貫忠朗聲道。
搖著手中羽扇,不得不說,逼格很高。
許貫忠現在理解戲文中為什麼都有這麼一個橋段了,真的很爽。
也有點明白房學度了。
嗯,說到房學度,騎馬的許貫忠看了看身前舉盾的護衛,放心不少。
“許軍師不是在遼州嗎,怎地到了此處等俺?”田虎問道,心念電轉之間~
嗯,有點懵逼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倒是什麼也想不明白。
“晉王的消息晚了些,五日前便已經打下了平定軍,不過從平定軍到這繁畤(zhi四聲)(今繁峙,同音),也有三百裡,這段倒是跑的挺辛苦的。”
許貫忠道,朝廷給京東東路的標準是剿滅田虎,那田虎自然是要死的,許貫忠如果不是為了做些安排,早把這一路打完了。
“許軍師神機妙算。”田虎道,在想該如何逃出生天。
身後有那個喚作史進的緊追不舍,眼前又有這河北有名的許貫忠,該當如何?
“雁門關不通,往北的小路不多,又多虎豹豺狼,往東走路寬。”許貫忠道。
“大路容易被埋伏,軍師何以斷定俺不從小路走呢?”田虎道。
能從戰場上直接逃命,放棄代州城中輜重財富,不得不說,就這種當斷則斷的勇氣也不是誰都有的。
“因為東邊有遼國騎兵接應呀,所以晉王自然是要走這條路的,不然的話,家眷都送過去了,晉王不去也不合適不是~”許貫忠道。
可惜沒有寨主那般異術,扯著嗓子喊,終歸有些破壞形象。
田虎不會注意許貫忠的逼格問題了,現在的田虎,確實是慌了。
三弟田彪已經死了,二弟田豹領著一路偏師去打繁畤,繁畤沒有打下來,但是被田豹派兵圍住了,大軍則繼續往東,算算時間,應該已經打下了瓶形寨(後世平型關附近)。
那裡便是宋遼邊境了。
瓶形寨裡的守軍去支援了繁畤,那裡又有遼軍裡應外合,應該無礙的~
如果一切都在這河北許貫忠看在眼裡,那這一切~
“我···我二弟如何了?”田虎的聲音都在抖。
“被酆泰兄弟陣斬了,他用的是鋼鞭,一鞭下去,二大王的頭就被砸碎了,倒是沒有首級給晉王~”許貫忠道。
“何以···何以如此?”田虎身形一晃,目眥儘裂,嘶吼道。
“嗬嗬,彆人問,顯得咱梁山做事殘忍,但晉王不該如此問才是,您後宮前後收攏了四百一十六位女子,如今活著的不過一百四十三,不知道她們有沒有這麼問過你!”許貫忠道。
最煩這種雙標的,你能殺彆人,彆人便不能殺你?
田虎無言以對,咬牙切齒半晌:“許貫忠,我誓殺汝!”
“巧了,我也要殺你!”
“那便來吧!”
田虎打馬往前,許貫忠撚弓搭箭。
唉,還是做的不夠完美,該再磨嘰幾句,等等酆泰的。
是的,許貫忠實際沒有自己表現的,那麼料事如神。
最起碼不是專門來堵田虎的,而是湊巧了。
太行山的山路難行,中間還下了場雨,讓許貫忠堵住田虎的計劃出了一點點偏差,酆泰帶著精銳右軍兩團騎兵突襲田豹,自己這邊隻有百餘親隨騎兵罷了。
許貫忠本來是想放田虎過去的,可是那邊兵荒馬亂的,又擔心真的走了田虎,於是隻能鋌而走險,在這必經之路的地方堵著田虎。
這一條路就是這樣,中間是河,一側是山,有寬有窄的,許貫忠選的是最窄的地方,前麵還弄了些陷馬坑。“嗖!”
許貫忠一箭沒有射死田虎,射中了,但是被盾牌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