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哥兒來了~”杜老大從床上坐起身,看著王燁,一時有些訕訕。
曉事的早就走了,屋裡隻有王燁與杜老大二人。
“二哥,何至於此?”王燁歎道。
此時是七月十八日,天色微明,王燁這次到底沒單槍匹馬跑過來,而是領著狼騎一路從開城打馬來的。
“咱們還是要先打金國,師出無名到底是個問題,我,便可以是那個出師之名。”杜老大坦然道。
王燁心道果然,來的路上,有諸多猜測,排除掉其他選項,這看似荒誕的結果,就成了最可能的答案。
“原本想著我跟人比武都能五五開,這種事情,自然也能演好的。”
看王燁不語,杜老大到底是有點慌的,聲音也不由越來越低:“這次便是個意外~”
沉默~
良久,王燁歎口氣:“唉,恐怕不是意外,而是算計。”
看著訕訕的杜老大,麵色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忙上手,【霸道】-3;
王燁搖頭道:“二哥釣魚執法,勾引人家埋伏您,人家也想著真的害你性命的。”
這事情從頭說並不複雜,梁山上的種種事情,從來沒有瞞過杜老大,王燁的種種想法,自然杜老大也是清楚的。
就比如說金國。
王燁一首以來都是以金國為最大敵手的,甚至當初金國還沒建國的時候,王燁的防備之心,便己經不再隱藏了。
至於說為什麼要先打金國,主要還是地緣。
金國和梁山之間的交界太長,並且無險可守,遼東平原東西近千裡寬,任何一點都可以是騎兵衝突之處,這不打才有鬼了。
而既然是敵人,那自然各種手段都可以。
杜老大的手段大概也是能行的,雖然回路比較清奇,但是大概說得通。
“這完顏斜也也是人才。”杜老大道。
“便是他算計你的?”王燁皺眉道,這兩天就弄死他。
“嗯,除了他,其他人,也沒那個魄力算計我。”杜老大道,不是誰都敢果斷下手弄杜老大的。
躺床上的時候,很多事情杜老大也想明白了,總結得失嗎,這是人進步的重要途徑。
杜老大便能做到一日三省吾身。
時髦點講,說是複盤也可以。
“早晚弄死他,給二哥報一箭之仇!”王燁恨聲道。
釣魚執法是釣魚執法,杜老大給機會和你真的動手,那完全是兩個問題,不能因為你是金國重要宗室,就饒你不死不是~
“那倒是不用了,前日我便己經弄死他了。”杜老大道。
王燁無言,合著算計你的人都沒過夜。
這天生生的就讓你聊死了。
“完顏斜也死了?”
“嗯,我認得他,沒弄錯。”杜老大道。
杜老大被埋伏的過程比較簡單,就是杜老大浪,然後被金國騎兵埋伏了,而完顏斜也也是果斷出擊,要真的弄死杜老大。
大軍對衝,杜老大弄死了完顏斜也,單槍匹馬,孤軍深入,人家人多,又弓弩針對,於是杜老大重傷,大概就是這麼個故事。
想明白始末,王燁又是歎道:“二哥真的不至於的~”
這一刻,王燁要不是這麼大年紀了,都能哭出來,人生在世,有這麼個“哥”,真的是幾輩子修來的。
“完顏斜也不同於一般人,若論將才,完顏婁室為金國之最;若論帥才,完顏斜也是完顏阿骨打之下第一人。”杜老大道。
“無論將才帥才,咱們還能慫了他們不成?”王燁道,“若是二哥真的出了意外,咱梁山該如何?”
“我···我又該如何?”
杜老大沉默,半晌,還是解釋道:“這次確係意外,本來隻要他們對我出手便成了,隻是沒想到,小覷了天下英雄。”
“二哥莫要打岔,若不是殺完顏斜也,二哥會這般重傷嗎?”
杜老大確實是重傷,勁弩破甲之後,入肉兩寸許,若不是運氣好些,三支箭矢都未傷及要害,恐怕人己經沒了。
杜老大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大帳。
好吧,王燁到底也不能一首擱這發脾氣,事情還是要處理的。
“此番我重傷,前軍便由你親領吧~”杜老大道。
受傷,是可以繼續領兵的,但是不能領現在的前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