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臣眸中掠過一絲涼意,搶人搶到他頭上來了?
他哂笑一聲,不置可否,大步朝著前廳走去。
此時,前廳。
趙翊姿態隨意地坐著,手裡擺弄著個香囊,時不時放到鼻端聞一下,目光幽邃,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下首跪著兩個人,一個是柳舒,一個是趙旻。
柳舒總是控製不住悄悄抬頭,有些驚豔地看著上首坐著的人。
剛剛趙旻跪下拜見,他才知道,這莊子的主人,竟然是當朝太子!
二哥竟然是在給這麼尊貴的人做事?
他忍著緊張,再一次出聲,十分自信地說:“殿下,我剛才不是在說大話,您身體裡的毒,我真的能解!”
趙翊不置可否,抬眼,目光卻是落在趙旻身上。
趙旻渾身是血,麵白如紙,跪的時間太久,額角滑下豆大的汗珠。
他深知上首這位太子殿下的可怕,所以一點不敢鬆懈,渾身緊繃著,哪怕到了極限,也不敢昏過去。
“阿旻,你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傷成這樣?”
趙翊的語氣是很溫和的,然而與之相反的是,他仿佛沒有看見趙旻的狼狽,一點沒有要叫人起來的意思。
趙旻身子晃了晃,回答道:“我本來是去揚州探望外祖的,不想才出京兩天就遭遇刺客,混亂時和護衛走散了,逃入山中,結果運氣不好,竟然遇見了猛獸。”
“還好碰到了柳大夫,他醫者仁心,見我重傷,先是給我止血,又將我帶到山下,接著就遇到了殿下。”
趙翊突然笑了一聲,眉間戾氣儘顯,“這些刺客還真是猖獗,先是來刺殺孤,接著又去刺殺你,青天白日,一而再再而三地對皇室下手,背後的人,簡直是在找死——”
“阿旻,你說是嗎?”
趙旻心頭發緊,忙露出一副驚怒模樣,“殿下也遭遇了刺殺?背後的人真是膽大包天,一定要回稟陛下,嚴加查辦!”
趙翊盯著他,笑了,“放心,會的,孤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趙旻心底一陣陣發寒,不敢和他對視。
謝遙臣早就到了,但他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趙翊抬頭,瞥到門外那道半遮半掩的影子,唇邊的笑意變得真切起來。
再看一眼下麵跪著的兩人,他吩咐道:“來人,帶世子和這位柳大夫下去,好生安置。”
等主角攻受都走了,謝遙臣才走進去。
趙翊一見他,就把他拉進懷裡,先吸了一口,“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已經夠快了。”謝遙臣將埋在他頸間的腦袋扒拉起來,“你把人留下做什麼?真要讓他給你治病?”
趙翊看著他要笑不笑的臉,抬手摸摸,“太子妃不高興了?”
“那不是你弟弟嗎?怎麼你好像不喜歡他?”
謝遙臣哼笑,“你家裡那些不也是你兄弟嗎?你怎麼還說捅就捅?”
他說完,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你身體裡的毒我會給你想辦法,不許給他治!”
趙翊有些訝異,接著他摸摸謝遙臣的臉,愉快地說:“好。”
又難得地補充解釋:“本來也沒想給他治。”
“真的?”謝遙臣表示懷疑,“那你把人留下做什麼?還收了人家東西!”
他拿起一邊的香囊,嫌棄地捏了捏。
“這兩個東西,把孤當傻子耍呢。”趙翊笑得好看,語氣卻十分滲人,“正好孤在這莊子上待得無聊,有樂子主動送上來,哪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