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轉頭看他,“你已經料到了?”
謝遙臣道:“這是什麼很難猜的事情嗎?”
“小書,你快下來,把刀放下!”
謝家人急得不行,謝母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你們都不要我了!還關心我做什麼?”謝予書癲狂大喊,“你們的兒子隻有謝遙臣,那就找他去吧!彆管我是活還是死!”
他又哭著說:“你們都不要我了,要把我趕到鄉下去,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小臣……”謝父已經扔了話筒跑下來,此時哀求的眼神看向謝遙臣。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跟著落到謝遙臣身上。
謝遙臣抬眸,“這是要問我的意見?”
他笑了下,“他想死,那讓他死就是了,問我做什麼?”
說著抬了抬下巴,對謝予書說:“你倒是用點力,那麼小一道口子,是在嚇唬誰?”
謝予書呆滯。
謝家人難以置信,“小臣?!你、你說什麼啊!”
洛星河笑出了聲,他捏捏戀人的臉,“亂說什麼?本來是他自己想死,你這樣說了,之後他要真死了,有腦子不清醒的就要覺得是你的過錯了。”
“說得有道理。”謝遙臣讚同地點頭,對那邊禮貌地擺了擺手,“愛怎麼死怎麼死吧,隨意,彆再問我這個不相關的人。”
謝予書氣到發瘋,站在桌子上騎虎難下。
“看樣子你也不是那麼想死啊。”謝遙臣遙遙看著他,“現在也沒人攔著你了,怎麼還不動手?”
“謝遙臣!夠了!”謝玉城怒不可遏,“你是不是真要小書死了才甘心?!”
謝母也哭著罵道:“你怎麼這麼狠毒啊——!”
謝遙臣看著他們焦急、憤怒、失望的臉,突然笑了下,“彆和我說這種話,刀,不是我架到他脖子上的。”
他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堪稱平和。
“好了,剛剛在開玩笑而已,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怎麼能不讓他留下?難道真要他去死嗎?”
謝父喜出望外,連忙叫謝予書下來。
卻在這時,謝遙臣平靜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謝遙臣,就和謝家沒有關係了。”
“就如同我之前說的,就當你們從沒找回我,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才鬆口氣的謝家人愕然轉頭。
“小臣——”
謝母才將謝予書從桌子上扶下來,此時聽了這話,抓著謝予書胳膊的手,猛然用力。
像是逃避,又像是彆的什麼,她急忙帶著謝予書離開宴會廳,要去為他處理傷口。
“小臣,你彆鬨了……”謝父笑容勉強。
謝遙臣沒理會他的話,繼續說道:“我從來到謝家起,所得到的一切,共計五十三萬七千四百五十一元,其中包括零花錢、衣服、第一天時得到的禮物,還有在謝家吃的飯。”
“這所有的一切,一分不少,已於昨天下午四點五十分打入謝先生的賬戶,可能是金額太小,您沒有注意到,稍後可以自行核對。”
“如果覺得我還欠了謝家什麼,勞煩說一聲,我會補上。”
謝父的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胸口悶到快喘不過氣來,“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今天的一切都還沒發生,他就已經做下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