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和我賭氣,是吧?”季子安看著謝遙臣。
“誰有閒心和你賭氣?總之就是這樣。”
見他不像在開玩笑,季子安有些慌了,“小臣……”
謝遙臣不再搭理他。
到了季宅,謝遙臣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季子安心神不寧,想也不想就要跟上去。
一個下人忽然將他攔住,“大人,老夫人找您呢。”
季子安蹙了蹙眉,看了眼謝遙臣背影,還是先去了季老太那。
季老太高坐上首,身上堆金砌玉,什麼富貴就專挑什麼往身上穿。
但她不懂搭配,身邊伺候的也不要謝遙臣帶過來的人,怕謝遙臣害她,身邊兩個丫頭都是剛來京城的時候從外麵買回來的,根本不懂這些,以至於她穿著打扮有些滑稽可笑。
但她很會擺譜,現在連吃飯都要人喂,明明身體還硬朗,但走路都要人攙扶,覺得隻有這樣才能配得上她侍郎母親的身份。
季子安到的時候,她身邊正有一個年輕姑娘,在恭順地給喂她吃燕窩粥。
看見季子安進來,那姑娘抬頭看了一眼,含羞帶怯,又連忙低下頭去,這就是春紅了。
季老太見了兒子就笑,“安兒。”
季子安猜到了他娘叫他過來做什麼,果然,沒兩句話,季老太就說:“我不管,今晚你必須跟春紅圓房!我們老季家不能絕了後!”
季子安皺眉,“娘!我之前就說過,我不納妾!彆的不說,您當定國公府是什麼人家?”
“您知不知道,我剛剛去那邊,就被國公爺警告了!”
“我真要接受了春紅,接下來的仕途,定國公府還會幫我嗎?!”
季老太氣得不行,“定國公府又怎樣?就可以逼著我們老季家絕後了嗎?他謝遙臣不能生,憑什麼不許你和彆人生!”
她開始撒潑,“我不管!今晚你必須去春紅那睡!”
季子安心裡還存著謝遙臣說要和離的事,他娘又在這時候胡攪蠻纏,他心裡煩躁得不行。
丟下一句:“娘,你彆逼我!”
就轉身離去。
季老太氣得仰倒,但這是她最寶貝的兒子,她又不舍得責怪,一腔怨氣隻能衝著彆人去。
“定國公府就能不講道理嗎?我們老季家和他們什麼仇什麼怨啊!”
這會兒薑扶從外麵進來,關心道:“娘,您彆生氣了。”
季老太問他:“你從外麵來,看見安兒往哪裡去了?”
薑扶垂了下眼。
剛剛迎麵撞上,他本來想先避開,怕季子安又做什麼不合時宜的事,但沒想到季子安卻心不在焉,沒和他說幾句話,就匆忙走了。
去的是謝遙臣院子的方向。
薑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明知道他們之間是不應該的,但看著季子安將注意力放到彆人身上,他還是……
心中苦澀一笑,薑扶小聲說:“他去了漪瀾院。”
漪瀾院就是謝遙臣的住處。
季老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季家人的吵鬨,謝遙臣一概不關心,他回了院子,就直接交代青鬆,“讓人看著門,我不想見礙眼的人。”
青鬆會意,“知道了,少爺!”
謝遙臣無事可做,就在窗前的書桌上鋪起紙墨,作起畫來。
無需思考,筆下自然而然勾勒出魏洵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