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忽然回頭,“你倆還杵在這做什麼?昨天不是說嫌夥房小了,想重新弄一個?還不快點回去。這熱鬨有什麼可看的,浪費時間。”
“知道了。”賀硯山拉了謝遙臣一把,兩人離開。
而秦芳這番作態,讓人對謝遙臣和賀硯山的那一絲絲懷疑也煙消雲散了。
兩人必定是清白的,不然秦芳瘋了,讓他們這麼處?
謝遙臣和賀硯山走出老遠,還能聽到林家那邊哭喊、謾罵的聲音。
賀硯山扭頭,看謝遙臣,小聲問道:“媳婦,你怎地心情不好?是心軟了?”
謝遙臣搖頭,“不是。”
他不至於對林楊心軟,畢竟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們早有準備,現在落得這下場的就是他們了。
他隻是為這個年代的這類人感到歎息。
“我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他和賀硯山說。
他這樣一說,賀硯山心裡也沉鬱起來。
他和謝遙臣,難道也要偷偷摸摸一輩子嗎?
“不會的。”看出他在想什麼,謝遙臣對他一笑,聲音溫和,卻篤定,“站到足夠高的地方,就不會被這道枷鎖禁錮了。”
如果還不行,那隻能是還不夠強。
他男子之身,之前連皇後都當了。
“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人前牽手,告訴彆人我們的關係。”他和賀硯山說。
“好!”賀硯山被他說得滿心向往,鄭重地點頭。
他也會和他媳婦一起努力的。
哪怕他現在還不清楚,該怎樣才能往上走。
“等著吧,機會很快就會到來的。”謝遙臣輕聲說。
外麵的政策很快就要放開了,可能要不了多久,消息就要傳到這裡來。
走到賀家門口,賀硯山腳步停住了,“我媽……”
謝遙臣幽幽歎了口氣,扯他一把,“還是回老房子吧。”
秦芳那樣子,似乎是知道了。
回老房子,等下打起來也方便,這邊容易被人圍觀。
相互對視一眼,歎一口氣,兩人心照不宣。
謝遙臣都能發現秦芳的異樣,賀硯山更不例外了。
果然,兩人前腳才到,後腳秦芳就過來了。
秦芳以往在兩人、尤其是謝遙臣麵前,哪次不是笑著的,但這次她拉著一張臉。
她進了院子,先叫賀錚:“小錚,你帶你奶奶回那邊去。”
賀錚還沒動作,賀奶奶先從屋裡出來了。
“不用這麼麻煩,難道還有什麼是我聽不得的?”
秦芳勉強露出個笑,“倒不是聽不得,隻是這兩個小子做的事太過混賬,我怕氣著您。”
“什麼混賬事能氣著我?”賀奶奶讓賀錚扶著,在椅子上坐下,“如果你要說的是他倆處對象的事,那不用擔心,我早就知道了。”
謝遙臣:“……”
賀硯山:“……”
秦芳傻住,“媽,您、您說什麼?”
賀硯山無措,看了謝遙臣一眼,“奶奶,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賀奶奶抬眼瞅他們兩個,淡定地說:“你倆在家裡頭偷摸親嘴兒的時候。”
謝遙臣:“……”
他就猜到老太太怕是早就知道了。
想想時間,恐怕是他第一次在賀家留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