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
袁紹府邸。
袁紹端坐在上,臉上有些著急。
“公則,天子可有消息傳來。”
郭圖應道:“天子依舊下落不明。”
“公則,某有些擔心,如今已經過了七日,還沒有消息傳來,是不是說明天子已經被救。”
郭圖低頭沉思道:“絕無可能,若是天子獲救,董卓必然會打開虎牢關,如今虎牢關依舊關閉,說明天子還是下落不明。”
袁紹道:“遲則生變,某最近憂思難眠。”
郭圖道:“主公勿憂,從目前的情況看,天子並沒獲救,還在那片山林之中。主公你想啊,天子年僅九歲,從小錦衣玉食,哪裡受過這般苦,說不定……”
郭圖住口不言,可眼下之意,卻十分明顯,這麼久,說不定天子早已經死在那片山林中,隻不過還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袁紹擔心道:“公則彆忘了,天子身邊還有一個劉隅,某聽聞他頗有才學,有才高八鬥之稱,不可小覷。”
郭圖笑道:“從第一次得到消息。圖就讓人去查了劉隅的底細,如今消息已經傳了過來。”
袁紹問道:“消息怎麼說?”
“劉隅在穎川郡的名聲之壞,出乎意料。”
“他自小都不愛讀書,整日橫行鄉裡,無惡不作,主公你想這樣的人,怎能帶著天子逃脫。”
袁紹有些不理解,才高八鬥的劉隅,怎麼就成了無惡不作的豎子。
“公則,消息可有誤?那首傳唱極廣的《將進酒》,你我都看了。寫的真是大氣磅礴,卓爾不群。這樣的人又怎會不愛讀書。”
郭圖道:“這件事絕不會錯的,至於那首《將進酒》是怎麼回事,圖一時也說不清楚。”
“圖聽聞他父親與王公相交莫逆,會不會王公故意為他揚名,才故意在宴會之上,表演了這一出戲。”
袁紹思索片刻道:“某聽聞,蔡伯喈都十分推崇他,想來那些才名是不會錯的,彆人不知道,伯喈這個人我還是了解,學識淵博,持身正派,斷不會無中生有。”
郭圖聽袁紹這般說,也有點想不明白。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在鄉下時,他是不學無術少年郎,怎麼進入雒陽之後,就成了才高八鬥的劉皇叔了。
兩人呆坐一會,誰都沒有說話。
袁紹回過神來,想著自己精心籌謀的計劃,被劉隅打亂,氣就不打一處來。
“豎子,壞我好事,某早晚取他性命。”
過了片刻,郭圖才慢慢道:“主公勿憂,就算他有些才華,可畢竟隻是詩才,在林中並無多少用處,為了這次行動,咱們派出的死士,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卒,還有一些是精通山林作戰的,他們被找到,隻是遲早的事。”
袁紹微微點頭,覺得有理。
“這兩日,我已經整備三軍,隻要天子消息傳來,便可擁立虎賁侯,傳檄天下,出兵討董。”
郭圖行禮道:“主公英明,到時隱藏在董卓軍中的袁氏門生故吏,也會趁機起兵,內外夾攻,不愁董卓不滅。”
袁紹哈哈大笑。
他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正要再說兩句,突然有一個甲士走了進來,帶著一份名刺(拜帖)走進來。行禮道:“稟主公,門外有一人,自稱曹操,來拜見主公。”
說完,躬身向前,呈上名刺。
袁紹看著上麵有些熟悉的字跡,微微一怔。
曹操,他來乾什麼?不會是刺殺董卓失敗,無處躲藏,來投奔自己的吧。
袁紹沉思片刻,覺得還是要見見這個從小都認識的玩伴。
“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