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隅帶著陳到出了府門,沒有乘坐馬車,沿著街巷慢慢向前走去。
這一帶建築都是官宦之家,街道規整,青磚鋪路。對於見過後世多樣建築的劉隅來說,這個時代的建築實在談不上有多少美感,古樸厚重,裝飾簡單。牆體顏色多為灰白,單調乏味,看的多了,就像看一幅幅沒有顏色的枯筆畫。唯一的一處紅褐色則是來自大門。
走了一會,劉隅在一處紅色門口停下,讓陳到遞上名刺。
正在府內端坐的呂布,看著劉隅的名刺也微微一怔。他和劉隅的交集並不多,總共見過幾次麵,真正說上話的隻有兩次,一次是在相國府,另一次是在司徒府。
這兩次的交談,讓呂布對劉隅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這個讀書人不是一個讀死書的人,說起話來,讓人覺得挺舒服。
後來他成了漢室宗親,變成天子皇叔,兩人就再也沒有了交集。
呂布對他的印象也僅限於此,談不上有交情,更談不上喜歡。
至於如今在京城談論最多的,劉隅隻身救天子之事,呂布也並沒有多大興趣。
如果當時自己在場,根本就不會這樣麻煩,他會用手中的方天畫戟,把一個個逆賊殺戮乾淨。
甲士見呂布拿著名刺沉默不語。
“將軍,要不要讓他們離去?”
呂布回過神來,說道:“畢竟是天子皇叔,請進來。”
甲士一怔,才知道門前身形消瘦的年輕人竟然是最近京城中盛傳的劉皇叔。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向府門。
當劉隅跟著甲士走到呂布身前時,劉隅行禮笑道:“冒昧打擾將軍,將軍勿怪。”
呂布行禮道:“皇叔言重了,皇叔來到鄙處,可是有什麼事?”
劉隅笑道:“隅最近收了一個護院,他聽聞將軍武藝天下第一,想來討教一番。”
討教,這兩個字一出口,呂布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一個護院就想向本將軍討教,豈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劉隅自然看到呂布眼中的神色,他視而不見,用眼角示意了陳到。
陳到心領神會。他上前踏出一步。
“呂將軍,在下陳到,字叔至,請指教。”
呂布沒有說話,上下打量陳到幾眼,見陳到目光沉穩,身形健碩。看得出應該習過武藝的。
看出陳到習過武藝,呂布也沒有下場,如今這座天下能讓他出手的人並不多。
“皇叔,實在不巧,這兩天布身體有恙,不能動武。既然皇叔來到府上,布讓人與叔至切磋一番,可好?”
劉隅見呂布麵色紅潤,神采奕奕,哪裡半點生病的樣子?他也不點破,微微一笑,道:“既然將軍有恙,自然不敢讓將軍出手,將軍手下猛將如雲,能討教一番也是好的。”
呂布點頭,吩咐甲士道:“讓伯平過來。”
甲士領命而去,不一會功夫,就見一個身著鎧甲的將軍迎麵快步走來。
他走到呂布身前,躬身行禮道:“將軍,喚順來所為何事?”
呂布慢慢道:“伯平,快來見過劉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