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陽城中,董卓二十萬大軍已經齊備,董卓身著鎧甲,騎在西涼駿馬之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軍隊。心中豪情萬丈,他已經許久不曾帶兵出征,可當他穿上這身鎧甲之後,一種久違的熟悉感還是湧上心頭。
很多年前,董卓很喜歡這種感覺,輕快,瀟灑,縱馬馳騁,左右開弓,箭無虛發。
無數人死在他的箭下,看到敵人在他馬蹄下,痛苦呻吟,這是那些年,最享受的事情。
這一次他帶兵出征,就要重新體驗這種久違的快感,他要讓劉隅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痛苦求饒。他要讓各路諸侯知道,董仲穎是他們永遠無法逾越山峰。在這座山峰麵前,他唯一能做的頂禮膜拜,誰要敢試圖逾越這座山峰,結果隻能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出發。”
隨著董卓一聲令下,大軍緩緩開拔。
西涼鐵騎在前,步卒在後,在騎兵和步兵中間,有一輛馬車,顯得特彆突兀,馬車四周有數騎圍在四周,眼神警惕且謹慎。馬車上坐著兩名老者,頭發都有些微白,其中一人正在閉目養神,另一人則是低頭沉思。
馬車出城之後,走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有些顛簸。低頭深思那人突然開口道:“文和,彆裝睡了,路上顛簸,你睡不著。”
賈詡睜開眼睛,淡淡一笑道:“詡隻是怕打擾李公思索,故而不敢多言。”
李儒微微一笑,對於賈詡的才華,李儒十分認可。若說對於天下大勢的謀劃,賈詡不如自己,可若是細微處對於人心的把握,他還略勝自己一籌。
可有一點,李儒十分不理解,賈詡才華雖高,卻很少主動獻計,如果沒有事務,大部分時間他會呆在府中,很少出門,漸漸李儒也摸清了賈詡的脾氣,有事情就會出動詢問他,賈詡的言語雖不多,可總能一針見血,直抵要害。
“文和,剛才儒在想,上次雒陽的魚腹事件之後,劉隅在雒陽城中就再也沒有了行動,這件事,一直讓儒心中忌憚。文和說說,他會不會趁相國離開時,再做文章。”
賈詡笑道:“雒陽城中防範甚嚴,他們人手有限,暫時掀不起什麼風浪。”
李儒點頭,上次事件後,他已經在雒陽中遍布人手,隻要有異常,就會第一時間把他們抓起來,可是這些人似乎在雒陽城中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了任何蹤影。
這麼多天過去了,雒陽城中風平浪靜,沒有一絲波瀾,越是平靜的局麵,李儒就越覺得有些擔心,因為他知道平靜的下麵,必然會暗湧不斷,這些暗湧一定在等待爆發的那一天。當到爆發那一天,必然會是驚濤駭浪。
他細細琢磨賈詡這句話的含義,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字眼。
“暫時兩字是何意?”
賈詡淡淡一笑。
“劉隅在雒陽城中的人手,肯定沒有撤離,他們之所以銷聲匿跡,應該是在等一個機會。”
李儒恍然,不錯,這個機會,就是這次出征,如果相國勝利,他們必會不敢輕舉妄動給,如果相國失敗,這些人怎麼會放過在雒陽做文章的機會。
李儒冷笑,在他心中,這個機會是不會出現的,永遠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