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隅的變化,顯然不符合這些規律。
他進入雒陽之後,就似乎變了一個人。
他把劉隅剛進入雒陽時,接觸到的人,進行了詳細的了解。
他找到當時的獄卒,獄卒每天經曆那麼多人,早已經忘了劉隅是何人,在李儒的提示和冷冽的目光下,才算了有了一些記憶。
從獄卒得到的消息來看,劉隅也沒有多少特殊的地方,後來被押解處斬時,王允及時出現救下了他。
從進入司徒府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彬彬有禮,謙虛博學。在後來更是成就了才高八鬥之名。
這種改變,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李儒也難以解釋。
李儒甚至都懷疑,進入司徒府後,王允知道他是天子皇叔的身份,見之前的劉隅不堪重用,直接把劉隅換了一個人。
李儒真就著這個匪夷所思觀點進行了論證,發現劉隅麵部根本沒有任何變化,之前的記憶也沒有任何偏差,他覺得劉隅還是之前的劉隅,不會是另一個人。
在對於劉隅的研究中,他還發現了劉隅的另一個特質。劉隅對於死亡很恐懼,甚至達到了謹小慎微的程度。
生命人人都珍惜,這個時代的人,或許早已經見慣了太多的生死,對生死有種天然的疏離感。
在世上有一種理論,人生有輪回,今日受苦,會在來世受到福報。
在這種理論的影響下,有些庶民甚至會覺得活在世上太過遭罪,而選擇草草結束自己的性命。
劉隅顯然並不相信這種言論,他怕死,怕的要命,路邊隨處可見的屍體,也沒有衝淡他對於死亡的恐懼。
關於劉隅的消息,在李儒腦海中快速的翻騰。
劉隅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個答案也越來越清晰。
一個如此怕死的人,斷然不會隻帶著一個人,就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故意把自己引到此處,隻能說明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林中有埋伏。
李儒迅速得出了結論,原來他把自己引到此處,就是想在林中對自己設伏。
對於劉隅這種想法,李儒並不擔心,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他清楚自己身後這些西涼鐵騎的戰力,他們是這個時代最強大騎兵部隊,沒有之一。
他們個個訓練有素,身經百戰,即便是在樹林中,騎兵的優勢會得到限製,李儒依舊不擔心。
從雒陽到長安,關隘眾多,盤查嚴格,人或許可以通過,可是兵器卻很難進入。
如果想來到長安後,進行購買,這條路,同樣行不通。
非常時期,長安城對於兵器管控很嚴,加上兵器緊缺,就算身懷萬貫,也很難買到足夠多的武器。
士卒沒有武器,就像劍客沒有劍,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
從這一點來推斷,劉隅在林中的人手,不會超過一千人。
五千人對一千人,如此懸殊的差距。即便劉隅占據密林,同樣不可能取得這場勝利。
李儒在心中暗自推演,很快就確定了進攻方案。
他把林中情況告訴眾人,然後做出部署。
抽出四千人,分成四隊,進入樹林。
“凡取下劉隅首級者,賞金封侯。”
李儒的話,在安靜的甲士中出現一絲喧嘩。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李儒這次給出的獎勵竟然如此豐厚。
在他們眼中,劉隅早已經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座移動的金庫。
李儒望著士卒們眼中燃燒的狂熱,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深知,這些士兵們的戰力是無窮的,隻要給予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就會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勇往直前,不顧生死地衝向劉隅。
在李儒的眼中,這些士卒們仿佛是一群饑餓的野狼,隻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張開獠牙,露出尖銳的爪子,撲向劉隅,將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