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隅剛剛進入權力的頂峰,還沒有來得及品味權力的美好。
賈詡太明白權力的可怕,毫不誇張的說,站在權力的最高峰,晚上做一個夢,第二天都有人幫你實現。
他就如同魔障一般,不斷滿足你的**,讓你的**不斷增大,直到走進權力的深淵。
這個階段的劉隅,顯然還沒有體會到這一切,所以他才會謙虛謹慎,虛懷若穀。
等他真正明白權力無與倫比的滋味後,他如果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賈詡會毫不猶豫跟投身在劉隅的麾下。
所以他並不著急下決定,他會等待,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當然,如果此時劉隅把長劍放在他的脖頸之上,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哪怕猶豫片刻,都是對長劍的不尊重。
對於賈詡來說,生命隻有一次,他可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失去生命。
如果劉隅逼迫自己,從另一個側麵說明了劉隅的明主形象,完全是刻意為之。這種虛偽、不是發自內心的表演,不可能長久。
他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毫不猶豫逃離此地。
在賈詡的沉思間,李儒開始了自己的正題。
“文和,我有事相求,請文和務必要答應。”
“李公言重了,李公有命,我必然遵從。”
李儒點頭笑道:“我算著日子不死,有兩件事放心不下,第一件是,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後,文和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給相國立一個墳墓,哪怕是一個衣冠塚。他一生心心念念的都是京城,都是這種繁盛之地,你就將他安葬在長安城吧。也算讓他在地下得償所願。”
賈詡沉吟片刻,點頭說道:“李公放心,此事我必然辦妥。”
李儒淡淡一笑。
“還有一件事,也請文和答應。”
“李公但說無妨。”
“你這麼說,我就當你答應了。”
賈詡點頭。“李公所命,我必然不負所托。”
李儒笑道:“文和一諾,勝似千金,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等我死後,派人把我屍首送回西涼安葬,這個地方烏煙瘴氣的,我一點都不喜歡。”
賈詡沒想到第二件事,竟是如此,一時間愣在原地,怔怔無言。
李儒繼續笑道:“文和既然答應了,可不許反悔。”
賈詡眼眶微紅,他明白李儒的言語中的悲切之意,分明有了幾分交代後事的感覺。
“李公何必如此,憑李公之才,無論走到哪裡,都必受到重用,你又何必如此悲觀?”
李儒眼神中帶著笑意。
“文和之言,我豈能不知,還是像我剛才所說那樣,此心已死,身雖在,又有何益。”
說完,他端起一杯茶,對著賈詡笑道:“文和,來與我飲下此杯,等來日這世道,換了模樣,到我的墳前,給我說一聲。”
說完,不等賈詡舉杯,他獨自飲下一杯茶。
賈詡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還想再勸,卻見此時李儒耳鼻之中,已經滲出了血跡。
賈詡大驚,急忙上前扶住李儒。
“快傳醫官。”
“快傳醫官。”
賈詡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吼,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和冷靜。
“李公,你何必如此……”
李儒吃力擺了擺手,眼神中依舊帶著笑意。
“文和,多保……重。”
這句話艱難說出口,李儒臉上的神采,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