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郭圖的馬屁,袁紹非常受用,定鼎天下,執天下之牛耳,一直都是袁紹的理想,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袁家的理想。
袁家在雒陽城所有的謀劃,都是為了這一目標。
雖然謀劃,被董卓破壞,但袁家依舊沒有喪失對於至高權力的追求。
他們將袁家最有些前途的兩個子弟,分彆安置在大漢最富庶的兩個地方,就是為了這一目標的延續。
袁術稱帝,就是這一目標的集中體現。
很可惜,他失敗了。
對於袁術的失敗,袁紹沒有多少同情,更多是警示,在實力不濟時,貿然稱帝,必然會被天下共誅之。
所以他一直在隱忍,即便已經占據了四州之地,已經成了大漢天下,最有實力諸侯,他依然沒有把稱帝提上日程。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袁紹相信,他不會像袁術一樣愚蠢,他會先集中兵力擊敗劉隅這個最大的敵人,一旦把他擊敗,這座天下他將再無敵手,到時候稱帝,豈不是順理成章?
正當袁紹沉浸在未來的謀劃中,一個突兀的聲音重新響起。
“主公,郭圖偷換概念,蠱惑主公,其心可誅,主公坐擁四州之地,地勢險要,就算劉皇叔想要前來襲擾,又豈能得逞。
再者,劉皇叔奉天子,乃是大義所在,主公貿然攻擊,乃不義之舉,以不義攻有義,又豈能獲勝?”
田豐的話,讓袁紹很不高興,關於義和不義這個話題,剛才就已經討論過,此時田豐重新提出來,分明是讓自己難堪。
想到這,袁紹麵色微變,聲音也無形中冷了幾分。
“元皓,剛才已經說過了,劉隅那是挾持天子,以令諸侯,大義在哪裡?”
“劉皇叔是天子承認的皇叔,就是大義。”
袁紹憤怒值瞬間拉滿,田豐仗著自己的資曆,屢屢頂撞自己,讓自己下不了台,平常袁紹還能忍耐,如今這個關鍵時候,哪裡還還能讓他出如此放肆。
“元皓,你竟敢如此無禮,真當我是個擺設嗎?來人,把他拉下去,關入大牢。”
門外甲士聽到袁紹呼喊,快步走進來,拖著田豐就向外走去。
被拖走的田豐猶自不死心,他高聲喊道“忠心逆耳,主公你不聽忠言,豈能獲勝?
必敗……,必敗……”
人已經遠去,聲音還從外麵不斷飄過來。
看著田豐被袁紹關進監牢,郭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田豐作為冀州派的代表人物,他脾氣暴躁,出言直接,常常讓郭圖非常難堪,郭圖早已經心中不滿。
如果說田豐的脾氣,讓郭圖心中憤恨,田豐手中的權力,則是讓郭圖眼紅。
郭圖也是潁川名士,早年曾潁川太守陰修麾下為吏。
郭圖對於才學十分自負,為了一展心中所學,從潁川來到冀州,剛開始在冀州牧韓馥的麾下從事,後來覺得袁紹更像一棵大樹,一群人就鼓動韓馥將冀州讓給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