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局焦灼,一時難分勝負,兵出延津,也算增加的一種變數,我認為可以實行。”
沮授的回答,讓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在他們的印象中,沮授對於這場戰爭,一向的觀點都是穩紮穩打,並不讚同輕敵冒進。
郭圖目光閃爍,不知道沮授這番話的真正用意。
莫非他已經識破了自己的意圖,為了迎合袁紹,故意這樣說的嗎?
郭圖不相信,長期待在冀州,他已經對於冀州人有了很深刻的了解,冀州自古以來都多慷慨悲歌之士。他們性情剛毅,堅韌頑強。遇到不平事,常常會直抒心意。
田豐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沮授雖然性子比田豐平和,但刻在骨子那種剛毅卻沒有改變。
“既然監軍也同意這種方案,主公可派勇將,先帶兵到延津,占據渡口,主公親自率領主力,通過渡口,迅速在黃河南岸安營紮寨,威懾官渡。
到時候,劉皇叔必然會重新調整部署,兵發官渡,與我們對敵。
一旦沒有了黃河作為屏障,幽燕鐵騎的威力,就能發揮出最帶大的潛能。”
沮授聽到這個方案,麵色凝重。
“主公,勝負變化,不可不詳,屯兵延津這件事可行,但不應該主力全部過河,而是應該分出部分兵力去攻官渡,一旦取勝,再增兵也不遲。如果失利,有主力在延津駐守,也能順利退回來。”
沮授這番話,落在郭圖耳中,郭圖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笑容。
“主公兵力數倍於劉皇叔,渡過黃河與之決戰,怎麼會失利,監軍這番話,有些危言聳聽了。”
“我聽聞,兩軍作戰前,優秀的統帥,一定是先慮敗,再慮勝,隻有這樣,才能取得勝利。
劉皇叔是當世英雄,智謀非凡,雖然他兵力不如我等,但他麾下將領勇猛,士卒用命,若倉促應戰,戰勝我們並不是沒有可能,我認為這件事應該慎重,萬不可大意啊!”
袁紹臉色鐵青,說道“如今兩軍正在交戰,公閭這番言論是長彆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太不可取了。
我雖然淺薄,也是粗知兵法,兩軍作戰,力強者勝,力弱者亡,如今我兵力數倍於敵,豈能失敗?
你居於監軍之職,身負統軍之責,像這樣畏首畏尾,何時才能攻取雒陽,重塑乾坤?
從即日起,監軍之職,一分為三,你與公則,仲簡三個各領一軍。”
沮授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失落,自己老成持重之言,落在袁紹耳中,竟然成了畏首畏尾之論。
可笑啊,可笑,這還是當初我精心選中的主公嗎?
沮授有些懷疑,當初的袁紹謙虛有禮,禮賢下士,這才短短幾年,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在沮授自怨自艾之時,郭圖臉上就如同春日盛開的花朵,燦爛無比。
自己不斷的向袁紹諫言,終於將他手中權勢分出一部分。
隻要自己能率軍擊敗就皇叔,未來的權勢還會進一步提升。
……
……
袁軍向延津進軍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劉隅耳中。
劉隅命人在官渡紮下營寨,率領士卒進入,以阻擋袁紹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