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心中著急,言辭顯得頗為激烈。
他見袁紹還在沉思,繼續開口勸道“如今剛剛大敗,若無實證,就枉加猜忌大將,必然會造成軍心不寧,一旦軍心不寧,必起動蕩,到時候悔之晚矣。還望主公收回成命。”
郭圖眼見自己的計劃要泡湯,急忙說道“主公,監軍這番話,就有些危言聳聽了,正所謂,隻要身子正,即便是在烈日之下,影子也不會發生偏斜,若張合並無異心,又何懼我們查證。
主公有沒有想過,一旦他有異心,還讓他帶領士卒,必起禍亂。
到時候,彆我回鄴城,就算我等的性命能不能保證,都不好說。”
沮授說道“主公,我願以身家性命為張合擔保,他必然無異心。若有異心,請斬殺我的頭顱。”
郭圖冷笑一聲,說道“如果張合真有異心,威脅主公性命,監軍你的擔保有多大的意義?”
袁紹有些意動,相對於其他事情,自己的身家性命,才是最關鍵的。
“公閭,我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公則速去查證,萬不可讓營帳有任何隱患。”
郭圖行禮後,快速領命而去。
沮授從袁紹營帳走出後,雙目無神,麵如死灰。
他本以為袁紹經曆這一次大敗後,已經恢複了清明,誰知道他還是固執己見,並沒有一絲改變。
沮授看著營帳內到處可見的傷兵,心中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此時軍中的情況,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如今要做的,就是安撫人心,收攏士卒,把即戰力重新組隊,隻有這樣,才能保證營寨的穩定。
經曆這場大戰,劉皇叔的同樣損失嚴重,從如今的戰力對比上,他並不占據大的優勢。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糧草被焚燒殆儘,已經無法堅守。
他們已經沒有選擇,隻能以最快的速度退回鄴城。
可如今袁紹所做的卻恰恰相反,他不但不安撫人心,還主動挑起事端,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豈能長久。
“必敗,必敗!”
沮授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隻能對著天空怒吼。
剛回到營帳內張合,還沒有卸下鎧甲,就聽到了郭圖要來查證他的消息。
“郭圖這個腐儒,我等在前麵浴血奮戰,他卻在後麵撥弄是非,欺人太甚,我不殺此賊,誓不為人。”
張合雖然這樣說,但心中卻驚恐不安,如今郭圖身居監軍之職,又深的袁紹信任,自己想要斬殺他,根本就沒有多少可能性。
可如果任由事情發展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這場失利的替罪羊。
他急忙來到沮授營帳之內,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誰知道見到沮授之後,張合大吃一驚,沮授麵色蒼白,兩眼無神,口中反複念叨著兩個字,必敗,必敗!
張合嘗試叫了兩聲監軍,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一向沉穩持重的沮授,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才讓他精神出現渙散。
從沮授營帳內出來後,張合思來想去,想要保存性命,如今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投靠劉皇叔。
……
……
聽說張合帶兵來投,劉隅急忙出營查看。
隻見張合跪倒在地,雙手被縛。
劉隅緩緩來到他的身前,高聲問道“張將軍,此乃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