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言辭懇切,甚至隱隱還帶著一絲哀求。
張合有些意動,但他卻不能這樣做,這是劉隅交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也是他的投名狀。
如果不能順利完成,他以後怎麼在這個陣營中立足?
在袁紹營中被郭圖陷害後,張合無形中也變了一些性格,他多了一些謹慎,少了一些輕狂。
“沮公,並非是我不放你,而是劉皇叔有命,我不得不為。”
沮授看了張合一眼,譏諷道“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合,竟然變成了如此膽小,真是讓我鄙視。
既然不願意放我,你不必在此拖延,速速進去稟報,如此我為階下囚,隻求速死而已。”
張合看著倔強的沮授,心中長歎一聲,才緩緩走進營帳,向劉隅稟報。
劉隅聽到沮授就在營帳外,急忙讓張合把他請進來。
沮授走進營帳,看到劉隅也不行禮,他高聲說道“沮授不降,隻不過被張合抓住了。”
劉隅笑道“早就聽聞公閭大名,沒想到今日竟然把你擒住?”
沮授麵如表情,淡淡說道“袁冀州失策,導致自己敗走,我智力有限,被擒是理所應當之事。”
“公閭此言差矣,若是袁紹願意用你的謀略,我恐怕早已經敗亡,又豈能像現在一樣坐在此處。
如今漢室衰微,百姓離亂,公閭可願意與我一道,為天下百姓儘一份力?”
劉隅誠意滿滿,一開口先送上一波馬屁,他本以為沮授會十分受用。
誰知道沮授聽了之後,臉上沒有任何猶豫。
他態度堅決,淡淡說道
“我的母親和家人都命懸於袁氏的手中,劉皇叔如果真的看重我,就速速將我處死。
隻有我死了之後,我的家眷才能保存。”
“公閭的家眷在鄴城,我豈能不知,如果我派人把你的家眷接出來,公閭可願意為漢室效命?”
劉隅態度懇切,並沒有因為沮授惡劣態度而有所改變。
從鄴城接回沮授家眷,說起來很輕鬆,但其中的難度眾人都十分清楚。
袁紹此戰雖敗,但根基並沒有完全毀去。
如今正是非常之時,鄴城的防守隻會比之前更嚴密。
想要潛入鄴城之中,救出一個人就十分艱難,更何況還要救出一群人。
可以說,對於招攬沮授這件事上,劉隅已經給足了誠意。本以為沮授態度會有所緩和,誰知道他依舊冰冷的說道“自古以來忠臣不事二主,請恕我難以從命。”
劉隅有些無奈,正準備再勸,卻聽到郭嘉開口說道“好一個忠臣不事二主,如果我沒有記錯,公閭之前好像是侍奉韓文節的?當初韓文節走投無路,隻身前往兗州投靠張邈時,怎麼不見公閭隨行?”
郭嘉一番話,說的沮授麵紅耳赤。
郭嘉曾短暫在袁紹麾下任職,對於當世的情況非常熟悉。
所以他一開口,就直言不諱,不給沮授留一點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