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隅陳兵官渡,讓袁紹非常慌亂。
在他原先的設想中,劉表和劉隅必然會在新野發生一場大戰,這場大戰,誰勝誰負,袁紹並不關心,但他可以確定,這場大戰一定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如今袁紹精銳被滅,境內也被劉隅安排的棋子,擾的動蕩不安。
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隻要有半年的時間,他就能平定境內動亂。一年時間,他就能恢複元氣。
他本以為劉表的攻擊,會給他這個機會。
誰知道劉皇叔,竟然使用非常手段,短短數日之內,就與江東達成了戰略同盟。
在江東不斷調兵下,劉表甚至沒有堅持半個月,就對士卒重新進行了部署。
劉皇叔後方危機解除,重新帶兵屯於官渡。
袁紹知道,這一次,將再也沒有回轉了餘地。
袁紹心中雖然無奈,但也隻能出兵應戰,戰局的結果,很快就傳到了鄴城。
慘敗,慘敗,還是慘敗。
袁紹送到戰報,內容出奇的一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天要亡我袁氏乎!”
說完這句話,袁紹就昏了過去。
袁紹的病愈發病了,整日咳血不斷,昏迷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在鄴城一間豪華的屋子內,審配一臉嚴肅,看著床榻上的袁紹,臉上露出幾分焦急。
審配相信,冀州雖然戰敗,但並不是沒有回天之力,隻有袁紹能夠病愈,勵精圖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調轉敗局。
很可惜,袁紹自從回到上次暈倒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
鄴城的名醫,在袁紹府邸,排隊給袁紹診治,得出的結論出奇的一致。
憂思過度,非藥石能救,隻能讓袁紹慢慢消化。
在袁紹床榻之上,坐著一個宮裝婦人,他相貌頗為美麗,看著袁紹一臉悲戚,眼神中卻透出一絲慌亂。
等了許久,她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審配見到他眼神的詢問之意,急忙跟著走了出來。
兩人一路來到袁紹書房,宮裝婦人才緩緩停下腳步,問道“局勢如此,若君主無救,世子之位空懸,審公該如何應對?”
審配行禮回應道“夫人放心,當日主公讓公子留在鄴城,已經表明了態度,就算主公不能康複,我等也應該立公子為冀州之主。”
宮裝婦人聞言,有些擔心的眼神之中,總算平靜了幾分。
“袁譚雖身在青州,卻對冀州之主,虎視眈眈。他麾下士卒不少,又有郭圖在他身邊謀劃,若他不遵將令,又該如何?”
“郭圖乃是一腐儒也,根本不足為慮,若青州不遵守將令,我必然親率將士,踏平青州。”
“有審公出馬,我兒無憂矣!”
兩人正在談論間,突然下人前來稟告,說袁紹醒來了。
兩人急忙回到袁紹身邊,隻管袁紹果然睜開了眼睛,隻不過眼神渙散,很明顯情況不容樂觀。
這是袁紹這一段昏迷之後,第一次醒來,在劉夫人的目視下,審配壯起膽子來到袁紹麵前。
“公子尚可為後裔否?”
袁紹手指微微抬起,卻不能言語。
審配對此很無奈,袁紹如果不點頭,袁尚的位置就不穩固。
但審配似乎從袁紹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急忙在袁紹麵前寫下遺囑,誰知道遺囑還沒有寫完,袁紹就大叫一聲,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