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在一旁心中著急,唯恐讓劉隅覺得他們投降的心意不誠懇,正要接口,再說上幾句。
誰知道劉隅直接開口道“袁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請起,紅花綠葉,本是一家,刀兵相見,乃是大謬也。
如今將軍願意迷途知返,是大漢之幸,也是百姓之幸,我回到雒陽之後,我定然會稟明陛下,為將軍加官進爵。”
袁譚見劉隅言語和藹,心中稍定,他站起身來,命人送上一物,說道“為表歸順之誌,我已經命人斬下了袁尚心腹逢紀的首級,獻於皇叔。”
劉隅望著血淋淋的頭顱,有些無奈,這麼多時間以來,他見慣了殺戮,也算是見慣了生死,可一個血淋淋頭顱送到自己麵前還是第一次。
關鍵的是,逢紀雙目圓瞪,一副驚恐失措的表情,這模樣要多瘮人就有瘮人啊。
“將軍之心,我已經明了,逢紀也算是一代名士,把他好生安葬,入土為安吧!”
“劉皇叔仁義播於四海,皇叔不計前嫌,安葬逢紀,他即便是入了九泉之下,也當感激皇叔恩義。”郭圖一臉諂媚,及時送上馬屁。
劉隅淡淡笑道“公則,你我乃是舊識,就不必替我吹噓了。”
郭圖平靜應道“皇叔,我說的句句乃是肺腑之言,哪裡是什麼吹噓啊?
皇叔的仁義,天下誰人不知,漢室有皇叔,正如同晴空有紅日,夜晚有月明啊!”
當初在南皮時,劉隅就見過郭圖,當時郭圖一心維護袁紹,對自己這個無兵無權的皇叔,並不熱情。
或者更準確的說,有些冷淡,可今日再見到郭圖時,他小嘴之上,如同抹了蜜一般,讓人應接不暇。
麵對郭圖式馬屁,劉隅雖然心中早有防備,也不禁有些飄飄然,怪不得此人能在袁紹麵前得到重用,就憑一張小嘴,誰聽了誰不迷糊啊!
劉隅努力使自己平靜心神,笑道“如今青州境內,依舊戰亂不斷,將軍久居青州,對青州十分熟悉,還請將軍下一道命令,讓青州士卒放下武器,還青州一個太平。”
郭圖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劉隅三句話就帶出了正題,青州是袁譚的大本營,也是袁譚的根基所在,若是放下武器,必然會被劉隅快速占據。
可若是不能答應劉隅的條件,這場投降,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低頭!
他唯恐袁譚不同意,急忙接口道“皇叔心憂青州百姓,讓人敬佩,如今既然成了一家人,自然就應該放下兵器,把酒言歡了。公子可速速寫上一道手令,讓他們依令行事。”
袁譚沉默片刻,說道“正該如此!”
眾人來到平原縣內,早有下人準備了紙筆,袁譚手寫一紙命令,蓋上印璽,讓劉隅看了一眼,才讓人前去傳令。
袁譚想起了郭圖的交代,緩緩開口請命。
“皇叔,如今袁熙雖然潰敗,還是名義上三州之主,我願意領兵,前去討伐。”
劉隅嗬嗬大笑,說道“我原有此意,又恐傷了將軍兄弟之情,所以一直在猶豫。”
袁譚拍著胸脯說道“兄弟之義,乃是私情,國家之事,乃是公義,我雖然愚笨,也知道先公而後私,先國而後家。”
劉隅聞言,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袁譚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