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未亮。
薑子鳶醒來時,沒有意外,發現自己又趴在了他身上。
她真的想敲死自己,她睡覺怎麼那麼沒有規矩了。
抬眸看到蕭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薑子鳶趕緊從他身上翻下來,心裡特彆鬱悶、抓狂。
“子鳶,你可彆汙蔑我,是你自己貼上來的。”蕭渝低笑。
雖然他很喜歡薑子鳶貼著自己,可他難受啊!
他是個正常的男子,後半夜醒來發現薑子鳶趴在他身上後就一直睡不著了。
“我不是故意的。”薑子鳶聲音很低。
這真的好丟臉,摟摟抱抱就算了,她還趴上去,好像她迫不及待想和蕭渝親近似的。
“我沒說你故意,你想對我怎麼樣都行。”蕭渝湊到她耳邊低沉道。
“我真的沒有。”薑子鳶唰得臉紅了,她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一定是蕭渝身上太暖了,趴在他身上睡覺太舒服了,薑子鳶把一切問題歸結於蕭渝。
“好了,我又沒笑你。”
既然睡不著了就乾脆起身,知道薑子鳶臉皮薄,蕭渝先起身去穿衣裳。
然後走到外麵的書案前坐下,讓出空間給薑子鳶。
在薑子鳶穿戴整齊後,才吩咐人端進來兩盆溫水。
兩人就著溫水各自收拾了自己。
“你來東離是有事嗎?”
昨日見蕭渝出去,想著應該是有事要辦。
“嗯,一點小事。”蕭渝淡淡道。
不過最主要的是來接薑子鳶。但是他不確定薑子鳶會不會和他回北冀。
薑子鳶雖然喜歡他,可若是讓她不管不顧地去北冀和他在一起,以她的性子,多半是不同意的。
他可是知道薑子鳶一直在秘密地造船想要出海。
“子鳶,之前是因為父王病了,我不得不回去。”蕭渝語氣沉重。
“我不是要怪你。”自己的親人生病了,若是換了她,也是要急著回去的,當然是對自己重要的親人。
而且蕭渝那時候也不是沒來找她,她已經很知足了。
“我去了如意館,可沒有等到你。那時候要急著回去北冀,對不起……”蕭渝抱住她。
後麵薑子鳶發生的那些事,玄冰都有傳信告訴他。薑子鳶幾次差點喪命,他都不在她身邊保護她,他很愧疚。
“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弱。以前我一個人也是活得好好的。”
“如今不一樣了,你有我,你若是傷了,我會很心疼的。”
“嗯,我以後會小心的。”薑子鳶鬆開他,給他一個微笑,又道“你父王得了什麼病?”
方才她就聽出了蕭渝語氣不對。
“風眠症複發,已經許久了。太醫一直治不好。”蕭渝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薑子鳶的神色變化。
“風眠症積累久了是不好醫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醫,得看過才知道。”
“子鳶,你是和我回北冀嗎?”蕭渝雙眼瞬間發亮。
“嗯。”薑子鳶點頭。
“真的嗎?”蕭渝有些不敢確信。
“本來想著解決完瘟疫的事,我就打算去找你的。”
“真的?你沒騙我?”
“是真的。”薑子鳶微笑道。
蕭渝激動得將她摟緊,這一刻他盼了很久。
“不過要等幾日後。”
“為什麼?”蕭渝鬆開她,有些不滿地看著她。
“瘟疫一事還要觀察幾日,我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東離又不是沒有大夫,你又不是為東離朝廷效力。這事本就與你無關。”
“是我自己的事。”
“你是不是舍不得他?”蕭渝語氣加重,麵容冰冷。
“什麼他?”薑子鳶莫名其妙。
“東方稷,東方宇,還是藍逸田,還是那隻臭狐狸?我去殺了他!”蕭渝的雙眼變得陰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