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好在薑子鳶在馬車上備著一些常用的藥,蕭渝拿了祛熱的藥給她服下。
可薑子鳶服下藥後也不見醒來,蕭渝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差點想要原路返回。
後麵見她額頭不再滾燙了,那緊繃的心稍稍鬆了一些,可眉頭像那麻花一般,始終緊扭著。
蕭渝不敢離開,在馬車上一直盯著她,也擔心了大半日。
發燒了?
薑子鳶趕緊坐立起來,摸了摸額頭,發覺已經不燙了,然後給自己把了脈。
總結出來脈象是有些虛弱。
難怪覺得渾身沒力氣。
“怎樣?”蕭渝也不懂醫術,看著她緊張道。
“燒退了,隻是還有些虛弱,不用擔心。”
“讓你跟著我,真是受苦了。”蕭渝的嗓音低沉得如同被重錘敲打過的銅鑼,每一個音符都帶著深深的自責。
如果不是跟他回去北冀,薑子鳶哪裡用得著吃這些苦。
“這點小病,不用擔心,我是大夫不會有事的。”知道他擔心了大半日,薑子鳶摟著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醫者不能自醫,大夫也會生病。”
看到她甜甜的笑容,蕭渝那冰冷的麵容仿佛被春風拂過,漸漸柔和起來。
“咱們現在到哪了?”
“已經出了東離,這裡是北冀端州地界。”
竟然出了東離了?
薑子鳶驚歎了一聲。
她不是沒出過遠門,西越、南疆這些她都有去過,隻是沒想到這麼崎嶇的山路,他們那麼快就到北冀了。
其實也不算得快,兩個國家本來就挨得近,隻是隔著好些山脈,他們從柳城出來已經趕了一日的路程。
如果是蕭渝他們騎馬走,最多半日就到了。因為要走馬車,繞行了好遠,多了一半的路程。
好在路上沒有再遇見刺客,不然蕭渝真是夠緊張了。
“你先躺一會,我去弄些吃的過來,你已經一日沒進食了。”
“好。”薑子鳶鬆開摟著他脖子的雙手,像隻小懶貓似的往身後躺了下去。
蕭渝為她蓋好毯子後才下了馬車。
如今已是亥時,夜色如墨,冬日的冷風呼嘯而過,心裡忍不住發顫,好在那月色皎潔如銀盤,灑下的光輝給這寒夜增添了些許暖意。
早在半個時辰之前,蕭渝已經命令大夥停下休息,夜晚不好趕路。
他們的護衛在搭建的兩個帳篷裡麵休息,留了兩個人看守。
“公子,可需要做什麼?吩咐小的即可。”值守的一個護衛見到蕭渝往不遠處的火堆旁走去,急忙詢問。
“去,燒一壺水。”蕭渝淡淡道。
“好嘞。”那護衛高興地去乾活了,夜晚值守什麼的太無聊了,有事情乾也好打發時間。
一盞茶時間後,蕭渝看著鐵壺裡燒滾的水,拿著兩塊燒餅不知所措。
公子他這是不會泡餅?
他要不要提醒公子?
可說了又怕公子丟了麵子,護衛糾結。
“公子,將燒餅撕開放進去。”最終護衛還是出言提醒。
“本公子不傻。”蕭渝鎮定道。心裡卻尷尬得要死,他沒吃過泡餅也沒見過,確實不會做!
在手下麵前當然不能承認,多丟麵子。
“哦。”護衛訕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