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
上元節的北冀王宮猶如璀璨的明珠,燈火闌珊,而民間更是熱鬨非凡,仿佛一片歡樂的海洋。
“你家主子怎麼回事?”孟北棠邊走邊小聲道。
“小的也不知怎麼回事。”功一苦笑。
他早幾日已經給他家公子發了急信,公子定然是收到了的,卻不知緣何至今未歸。這會他要陪著孟北棠入宮參加宮宴,他比孟北棠還緊張。
千萬彆出事啊!孟北棠心裡祈禱著。
往昔假扮師兄皆在朝外,與朝中之人鮮少碰麵,他假扮師兄無需言語,往那一站,便有七八分相似,那些人對師兄接觸不多,自然不會心生疑慮。然而京中這些人,個個皆為老奸巨猾之輩,他著實懼怕被其識破。
帶著忐忑的心,兩人往禦花園走去,今夜的宮宴備在禦花園。
“二王兄。”蕭淮見著孟北棠走來急忙打了個招呼。
“嗯。”孟北棠學著蕭渝的語氣冷冷地回了一聲。
“二王兄臥床多日,今日見著,氣色好了許多。”
“嗯。”孟北棠知道言多必失,依舊是冷冷地應了一聲就往座位走去。
“蕭渝”這般沒禮貌還很傲慢,蕭淮心裡“嘁”了一聲,沒將他放在眼裡,緊跟著往自己座位走去。
沒多久,盧後便領著其他妃嬪嫋嫋娜娜地走來。
蕭柏桓的風眠症如惡魔般卷土重來,本想著這上元節要熱熱鬨鬨地大辦一場,沒曾想如今連下床都成了奢望。今晚的宮宴,也隻能交由盧後和公子演去操持了。
上元節這日,民間還有熱熱鬨鬨的花燈節,心儀的少男少女會在今日相約出去逛花燈。
今日的宮宴也一改往日的嚴謹,不再區分男女坐席,讓大夥儘情地吃喝玩樂。
禦花園中還設有猜燈謎、放花燈、吃元宵等精彩活動,不出宮也能體驗到民間的熱鬨,年輕的男女們如彩蝶般聚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
而那些年長些的,則似老友般相約,圍坐在一起開懷暢飲,相談甚歡。
這可把孟北棠可憋壞了,他做不到蕭渝那般冷酷傲嬌,淡定自如。以蕭渝的性子,自然是喜歡獨自飲酒,享受獨處的寧靜。
這宮宴怎麼也得兩三個時辰才結束,孟北棠如坐針氈。
幾個未出閣的京中貴女看到“蕭渝”的俊顏,雖然聽聞他冷漠無情不近女色,可還是忍不住湊上前,想邀他去放花燈。
孟北棠隻是委婉地拒絕了,沒有表現得很冷漠。
能和“蕭渝”說話,那幾個少女甚是滿足,開心地走開了。
自從蕭渝中箭受傷後,一直在府上養傷,基本上不見外人。
蕭渝年關救駕有功,正是當紅的時候,那些大臣見到孟北棠獨自一人飲酒,當然不能錯過巴結的機會,也嘰嘰歪歪地湊上前。
“多日不見二公子,微臣敬您一杯,祝您萬福安康。”
“二公子越發的玉樹臨風,微臣實在汗顏。”
……
孟北棠聽得腦瓜子疼,做不到蕭渝那種強硬的態度,趕不走那些人。
“幾位大臣客氣了。”孟北棠淡淡道,隻能和那些大臣喝起酒來。
不遠處的蕭淮一直在關注著蕭渝的動靜,對蕭渝這樣反常的行為有些吃驚。
蕭渝這種孤僻冷傲的性子,不說和大臣喝酒,連宴會都很少出席。
知道蕭渝最近得到父王不少的誇讚,那些大臣肯定上趕著巴結,蕭渝自然也是想拉攏這些大臣的,蕭淮恨得咬咬牙。
另一邊蕭演隻顧著和那些武將喝酒比拳頭,絲毫沒有關注過蕭渝的事。
盧後自然也是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氣蕭演如此不爭氣,對蕭渝的恨又多了幾分,心裡在盤算著計劃要趕快實行。
不遠處的葉天漫看到“蕭渝”這般不尋常的態度,不由地冷笑了幾聲。
半個時辰過去,孟北棠受不住了,找了個機會溜走。
葉天漫看到孟北棠走後,也偷偷跟了出去,可剛出來一會就不見了人影,隻好在禦花園附近找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回廊,剛想順著回廊走,就看到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二公子!”
蕭渝剛從另一邊回廊拐彎過來,就看到葉天漫在喊他。
“葉大小姐?”蕭渝是沒想到葉天漫在這。
“二公子在這做什麼?”葉天漫不經意道。
“本公子不勝酒力出來透氣。”蕭渝淡淡道,往葉天漫的方向走去,那是禦花園的方向。
“哦,是嗎?”
聽到葉天漫疑惑的語氣,蕭渝走到她旁邊時頓下腳步,語氣依舊冷淡,“葉大小姐,找本公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