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蕭渝正全神貫注地看著費遠傳來的密函,突然門就被人徑直推入,來人慢悠悠地走進來,樂滋滋道“你這府上何時來了個小美人?”
聽聲音和腳步聲,蕭渝也知道來人是誰,頭也沒抬,“你何時回來的?”答非所問。
顯然,蕭渝並不想和瞿秋衡談論這個話題。
“問你話呢,難道還怕小美人看上我不成?”
“沒事就趕緊給我滾!”蕭渝將密函扔到一旁,抬頭盯著瞿秋衡冷冷道。
“你這麼凶,小心把小美人給嚇跑了。”瞿秋衡也不顧蕭渝是否賜坐,自顧自地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
“你是來廢話的?”蕭渝眉頭緊蹙,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開玩笑呢。”瞿秋衡嘻嘻了一聲,才正色道“我是來跟你討論定州的事。”
聞言,蕭渝才從書案旁站起,來到瞿秋衡旁邊坐下。
又讓下人沏了一壺熱茶過來。
“如今定州的瘟疫雖已解決,可這個地區本就一貧如洗,勞作尚未恢複,百姓們如嗷嗷待哺的雛鳥,饑餓難耐,朝廷還遲遲不下撥糧食,這個問題著實令人頭疼。”瞿秋衡悠悠道來。
“去年雨季稀缺,糧食自然難以迎來豐收。東離相比於我北冀,雖糧食稍顯富足,可東離與我北冀向來勢同水火,斷然不會向我北冀售賣糧食。往年的糧食缺口也隻能從南疆和西越人處求得些許食糧,可南疆和西越的價錢高出不少。國庫本就緊張,要父王拿出那麼多銀錢去買糧食,這恐怕很難。”
“你所言我豈會不知。陛下派我至定州,定是盧後從中作梗,定州這些繁雜瑣事若無法解決,那我便如那籠中之鳥,一直被困在定州。你在朝廷這邊想必也是舉步維艱。”
“朝廷這邊你無需憂心,隻需顧好自己便可。甘毅那邊可有何異動?”
“此人倒是沉靜如潭水,著實有些怪異。”
“如今父王纏綿病榻,朝中諸多大事皆被盧後操縱於鼓掌之間。倘若父王長久昏迷,神誌不清,那盧後定然會使出某些陰險狡詐的手段,以助王兄登上世子之位。甘毅和諸多宗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此人是個關鍵人物。我記得南邊的魯州是昭平侯在掌管,昭平侯楊九年是盧後的遠親表兄,甘毅此去定州無疑是為了和楊九安搭上關係。”
“嗯,我知道。我已經派人盯著他。”
“你能明白便好。”
公事談完,離去前,瞿秋衡又八卦起來,“她該不會就是薑子鳶?”
“嗯。”蕭渝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並沒有否認。
“不錯嘛。難怪讓你念念不忘,確實是個美人!”
“阿渝,你能找到心儀的女子,我替你高興。可我聽景卓說起,她的身份……。”瞿秋衡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知道,其實她並非東離人。”
“啊?”
“她和聖境鳳靈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的母親乃是鳳靈族薑氏後人。”
“這是真的嗎?”瞿秋衡滿臉驚愕,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鳳靈族薑氏,那可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族群。
這家夥竟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鳳靈族的後人?
“嗯。此事至關重要,之前也是因為心中沒底,我才沒有告訴你。”
“你帶她回來,莫非是為了龍姑娘?”
書中曾有記載,鳳靈族人擅長機關術,還有一個是人們鮮少得知的,那就是鳳靈族的血液很特彆,堪比靈藥。
“這是一個原因,我答應過師傅,一定要救師妹。”蕭渝有些心虛道,不太想提起這事。
“這事她知道嗎?”
“我還沒跟她說起。”蕭渝語氣很低,明顯底氣不足。
“阿渝,其實你不必將這個責任攬下。你若是真的喜歡她,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說清楚,女孩子的總是容易誤會什麼。”
“嗯,我知道。”蕭渝神色黯然,接著又道“薑子鳶的身份,除了你、我知曉,萬不可向第三人泄露,景卓也不行。”
“你不相信景卓嗎?”
“並非這個原因,景卓是神醫戚家傳人,若是被戚家知曉薑子鳶身上流有鳳靈族的血液,指不定拿她來做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