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懷柔拉著沐心雲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全然沒有注意到有人盯著她看。
東方懷柔和東方佑的關係,遠不如東方宇和東方盛那般親密。
東方宇自幼便失去了母親,東方懷柔的母親也就是周後,給予了東方宇不少的關懷與照顧。如此一來,東方懷柔和東方宇也相對親近一些。當然還有一些緣由是因為薑子鳶。
薑子鳶和東方宇來往頗為密切,東方懷柔和薑子鳶情同姐妹,如此一來二去,東方懷柔的心中也對這位王兄充滿了認可。
至於東方盛,他就如同那清澈見底的湖水,沒有絲毫的野心,心思純淨得宛如孩童。所以東方稷和東方宇對他毫無防備,亦將他視作手足兄弟。東方懷柔更是將他視為親如兄長般的存在。
而東方佑和東方懷柔雖然是兄妹,可同父不同母,他們的關係隻是表麵上維係著客客氣氣,而這其中的緣由,皆源於他們各自母親之間的不和。
當然還有東方佑想爭奪世子之位,自然是看不慣東方懷柔和東方稷兄妹倆的。
這場婚禮東方懷柔本是極不情願參加的,可誰讓她名義上是東方佑的妹妹呢,不來的話實在是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東方末瑄身為東方佑的親妹妹,在自己哥哥成親的大喜日子裡,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自然是對東方懷柔和沐心雲兩人並不待見。
前來參加婚禮的那些京中貴女,平日皆以林子珊馬首是瞻,也對東方懷柔和沐心雲充滿了仇視。
東方懷柔和沐心雲待了沒多久便離去了。而東方稷、東方宇、東方盛這三位東離公子,既是自己兄弟的大喜之日,又怎能不裝腔作勢地留下來與那些官員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呢?
東方稷凝視著東方佑府上那滿目的紅燈籠、紅綢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倘若當初他與薑子鳶沒有解除婚約,他們如今或許早已琴瑟和鳴一年有餘了。
宴席直至深夜才緩緩散去,那些賓客猶如醉漢一般,在東方佑府中的下人攙扶下踉蹌離開。
當然,東方佑這位新郎官也未能幸免,如爛泥般被下人扶回新房,而後直接癱倒在床上。
紅綢暖帳,滿室溫馨,然而新郎官卻如死豬般倒頭便睡,林子珊氣得七竅生煙。
更為糟糕的是,沒過多久,她便聽到東方佑口中喃喃自語道“蘭清……”
蘭清?
這究竟是誰?
林子珊的臉瞬間如麻花般扭曲。
她竟然從未聽聞東方佑還有心上人?
林子珊死死地盯著東方佑的臉,隨即招來丫鬟,厲聲道“明日去打聽打聽,公子佑身邊可有一個叫蘭清的女子。”
“是,奴婢遵命。”丫鬟戰戰兢兢地點頭退下了,新房裡又隻剩下了兩位新人,可林子珊就這樣如雕塑般坐在軟榻上,徹夜未眠……
——
今日無需給蕭柏桓施針,武安侯差人入宮請薑子鳶入府為他診治。
因怕薑子鳶在宮外發生意外,武安侯特意讓薑子鳶坐了他專用的馬車。
馬車由兩匹渾身漆黑如墨的良駒牽拉,車廂以黑楠木精雕細琢而成,其上的花紋猶如天工巧作,美輪美奐,內部裝飾更是以墨藍色為主調,高貴典雅,一看便知是宗室貴族的座駕。
薑子鳶坐在馬車裡,宛如一隻好奇的小貓咪,東瞅西瞅,不禁驚歎道這馬車可真是奢華,不愧是蕭柏桓的叔叔,這待遇簡直好到令人瞠目結舌。
若是武安侯正式出行,那他的馬車還要用五匹良駒牽拉,其奢華程度更是難以想象。
她從未見過蕭渝有如此富麗堂皇的馬車。其實,並不是蕭渝的俸祿微薄,而是他需要養活的人眾多,且他向來低調,正所謂錢用在刀刃上。
而她即便腰纏萬貫,也不敢如此奢靡,這些標配皆是貴族的專屬,她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入了侯府正廳,武安侯早已坐在主位上,薑子鳶即刻上前施禮,“民女參見侯爺,祝侯爺千歲。”
“薑大夫無需多禮,坐。”蕭容璋語氣慈祥,倒也不是那些仗著身份拿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