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盞站在門口,看到江雲杪倒在地上,立刻衝了過去將她扶起來,緊張道“怎麼樣?他打你了麼?”
江雲杪咳了兩聲,反問道“他們打你了麼?”
此時隊長程路根本沒有心思關注宋盞和江雲杪,他目光一直停留在站在審訊室門口的另外幾人身上。
其中站在最前麵,穿著行政夾克的中年人,眼含怒氣卻又強行壓下保持威嚴,如同隨時下暴雨的烏雲,他是江雲杪的父親,川省一把手,江培豐。
而站在他身邊穿著警用白襯衫、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則是市公安局長文濱。
站在這兩人身後,穿著警服,眼神裡恨死程度的,則是轄區派出所所長張陽。
程路此時有些懵了,他不知道什麼陣仗讓眼前這三位重量級人物親自到場,尤其是江培豐和文濱,是他從來沒有打過交道,也遙不可及的人物。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江培豐率先說道
“張所長,不知道雲杪犯的是什麼罪,竟然需要這位警官動用私刑?”
“這是依仗哪一條法律法規,能否解釋一下?”
所長張陽兩鬢汗都下來了,他說道“這……江書記,我並不知情啊,程路他……”
“張陽,我問你話呢!”江培豐看也不看他,語氣強硬。
所長張陽趕緊小步跑到江培豐麵前,深鞠了一躬,然後衝上前提住程路的衣領,喊道“程路,你在乾什麼?對受害人動用私刑,你這是知法犯法!”
程路知道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了,連忙說道“所長,我是在搜集犯罪證據,我……對,這兩個年輕人涉嫌蓄意縱火,拒不配合,我得弄清楚事實……”
所長張陽感覺氣衝到了天靈蓋,這個程路蠢得沒救了,都這個時候,竟然還說受害人蓄意縱火。
江培豐看向一邊的局長文濱“文局長,隊伍裡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很心痛,這是原則問題,必須嚴厲徹查,決不能姑息。”
局長文濱眉頭一皺,怒火還是燒到了自己這,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江書記,我們肯定一查到底,嚴肅處理。”
“但是,如果真的如這位警員所說,雲杪和宋盞蓄意縱火,那就將他們抓回去,秉公執法。”江培豐說道,“不能因為是我的女兒,就網開一麵。”
“是是是,江書記我們一定秉公執法。”文濱連連答應,頭也不敢抬。
“筆錄也做了,問詢流程也走了,人我可以帶走了吧?”江培豐向文濱征求意見。
“當然可以。”文賓說道。
“雲杪,宋盞,你們跟我出來。”江培豐說道,
而正在被所長張陽訓斥的程路,這才聽明白,剛才江雲杪喊的那聲“爸”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在對江培豐的女兒動手?
程路整個人直接癱在了審訊室的椅子上,他知道這次真的完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江培豐把宋盞和江雲杪叫到派出所的走廊裡,旁邊站著他的秘書章世平。
“爸,你怎麼來了?”江雲杪有點不敢看江培豐,她知道自己一身狼狽,肯定又會被江培豐訓斥“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沒想到江培豐一反常態,雙手搭住江雲杪的肩膀,讓她轉了兩圈,把她前前後後的傷口看了一遍,眼淚都要下來了。
“還……疼不疼啊?”江培豐忍住眼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