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凱爾文先生的說法,這隻是一個小型的學術會議,但當來的人超過二十人,並且每一個都是凝聚態物理有名有姓的人物時,宋盞和葉一真還是有點坐不住了。
“這位是卡洛斯教授,他在蘇黎世聯邦理工任教,那裡滑雪很不錯,你要是在學校找不見他,那他肯定在滑雪場摔跤。”凱爾文先生介紹道。
“你這家夥,像烏龜爬一樣,看得見我的背影麼?”卡洛斯教授戴著一副黃色鏡片的眼鏡,穿了一身衝鋒衣,看上去十分運動。
“彆理他。”凱爾文先生笑道,“這位是麥迪遜先生,和我一樣是同行,他在cell做編輯,也是牛津的老師。”
“你不用在意他,這場會議內容他完全不懂,就是來蹭下午茶的。”
麥迪遜先生和凱爾文先生也是老朋友了,接話道“沒錯,如果我舉手,那肯定是要說‘咖啡涼了,女士能幫我換一杯麼’。”
其他人聽了都在笑,隻有宋盞和葉一真拘謹地微笑,不敢跟著大笑。
“還有裡昂,彆看他已經謝頂了,但他才40歲,是我們這裡麵最年輕的,說起來他還是我帶出來的學生,他的妻子梅麗莎也是,當初他們在一起我並不同意……”凱爾文先生說道。
“老師,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裡昂稍微有一些靦腆,他勉強打斷凱爾文先生的話,向葉一真打招呼道“你好,初次見麵很高興。”
凱爾文先生補充道“沒錯,就是這樣,見到漂亮女孩就很主動,我就是因為這個不同意。”
特雷茜教授此時也走了過來“你不也是麼?”
“他有一個很好的老師呢!”
凱爾文先生捂著額頭“天哪,沒想到我在你們心中是這樣的。”
“難道我不是更英俊一些麼?”
大家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這麼回事。
最後一個到場的參會者讓宋盞印象深刻,這是一個80多歲的老教授,渾身都散發著腐爛的氣息,好像隨時就要扔掉拐棍與世長辭。
但他眼睛又很有神,佝僂的身軀走起來腿很有勁。
這位老教授一進來大家就停止說話,他自己倒是擺了擺手,找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並說了句“我看不清,也聽不清,隻能坐前麵了”。
凱爾文先生偷偷告訴葉一真,這位是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帕羅教授,他之前在愛丁堡大學任教,後來退休了。
帕羅教授是這場會議裡最有威望的人,他平時話不多,也很嚴肅,而且經常說一些讓人難堪的話和問題。
當然都是學術方麵,這就導致大家對他又尊敬又害怕。
人到齊了之後,由特雷茜教授主持,會議的流程很簡單,主要有三個方麵。
一是針對特雷茜教授的新近研究成果進行分享和討論。
二是針對於組織定期會議和挖掘優秀科研新人進行意見募集。
三是對於大家近期有困惑的問題進行交流和學習。
可以看出來,宋盞和葉一真的到來算是一個小插曲,並不是這場學術會議的主要目的,或者說勉強可以算在第三條裡。
特雷茜教授也是凝聚態領域的專家,她的近期研究成果主要在宏觀量子態和極低溫條件下稀薄氣體的玻色愛因斯坦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