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奶媽用微弱的聲音對孩子們說:“孩子們,看到你們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掛念你們,擔心你們的安危。我希望你們在外麵能夠吃飽穿暖,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夏雯哭著回應:“奶媽,雯兒知道錯了,讓您操心了。從今往後,雯兒一定聽話懂事,不再讓您擔心,也不再惹哥哥生氣。隻要您能好起來,雯兒什麼都聽您的。”
這時,穀辰向盛東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然退出房間,開始檢查朱清和朱晨的屍體。
穀辰發現,在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屍體上,有一塊鐵牌子,上麵寫著“南豐府衙役”幾個字。
很顯然,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謀殺。
盛東低聲對穀辰說:“辰兄,我和聰哥已經挨家挨戶地搜查過了,這個村莊共有116人,除了這兩個小孩和奶媽之外,全部遇害。”
穀辰歎了口氣,“可能隻剩下這兩個小孩了。”這句話輕得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房內的夏宇和夏雯不再說話,專心地聆聽奶媽的教誨。
奶媽有氣無力地說道:“孩子們,你們長大了,有些話我必須趁現在告訴你們。你們仔細聽著,不許打岔。”
夏宇和夏雯連忙點頭,表示會認真聆聽。
隨後,奶媽繼續說道:“宇兒、雯兒,按理說,我得稱呼你們為宇王子和雯公主,但為了你們的安全,這些年來,我一直以普通孩子的身份對待你們,從未稱呼過你們為王子和公主,還請原諒我的冒犯。”
夏宇和夏雯聽得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奶媽的話。
夏雯焦急地問道:“奶媽,您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夏宇輕輕推了推她,示意她安靜聆聽。夏雯會意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奶媽繼續述說著那段塵封往事:“你們倆其實是前朝夏楠皇帝的皇孫和皇孫女,是當時身為太子的夏鬆和太子妃寧靜所生。
“然而,朝廷內部紛爭不斷,先帝被迫廢黜了夏鬆的太子之位。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我帶著你們來到了這裡,隱姓埋名地生活了這麼多年。”
夏宇和夏雯愣住了,他們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有著這樣的身世。
他們一直以為自己隻是普通的農家孩子,卻沒想到自己身上流淌著皇族的血脈。
奶媽看著他們驚愕的表情,微微笑了笑,“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很突然,但這是事實。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你們的身份絕不能被人知道。
“這個村莊的人都是被先帝所殺的親人、朋友和鄰居。他們死前保護了你們的安全,我們要永遠銘記他們的恩情。”
在那個暴風雨的夜晚,太子府的侍衛長歐陽旭,如同孤狼般敏銳,察覺到了深宮中的異動。
“當得知小皇子夏柏被確立為太子,他深知,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於是,他趕緊去找了太子妃寧靜,也就是你們的母親寧妃。”
“奶媽,您先彆急著說話,先喘口氣。”夏雯看著奶媽那因激動而顫抖的雙手,不禁心疼地說道。
奶媽用力地喘了幾口氣,才用微弱的聲音說:“就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太子府侍衛長歐陽旭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向寧妃稟報。”
“寧妃,那位美麗而智慧的女子,她果斷決策,命令歐陽旭侍衛長和我帶著你們逃離皇宮。
“那時宇兒你才五歲,雯兒更是隻有三歲。我們在黑暗中奔逃,身後則是朝廷的鐵騎和冷箭。
“七年前的一天,朝廷再次派人來追捕我們。歐陽旭侍衛長為了掩護我們逃離,至今下落不明。”奶媽的眼裡滿是自責和愧疚,那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隨後,他們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活,直到六年前,他們遇到了普安武館的館長白景浩。
這位豪爽的武者收留了他們,讓他們在劉溪村安頓下來,還教會了夏宇和夏雯武功,時常派人來照顧他們的生活。
劉溪村的村民們是善良的,他們從不把奶媽他們當做外人,關心、照顧著他們,村子裡的炊煙、孩童的笑聲和田野的稻香都成了他們心中最溫暖的記憶。
然而,命運卻再次對他們殘忍起來。“沒想到我們還是被朝廷發現了,連累了整個村子,讓劉溪村全村人陪我們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奶媽痛苦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