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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複雜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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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這廝仗著重玄家的威風，中飽私囊的事情沒少做。那一次在薑望麵前耀武揚威，想來也不是唯獨一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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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麵，他對重玄信也的確是忠心耿耿。一旦順服，服侍起人來，那也是無微不至。真是從頭關懷到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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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重玄勝那句話說得對，如果需要的話，每個人都有他的用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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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望雖然不至於繼續跟重玄來福計較，但也不會烏七八糟的跟他胡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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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房間裡的茶、花、燭、香，薑望都隻淡淡掃過一眼，確認過安全後，便徑自於榻上盤坐，進入細致的修行狀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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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台一戰之後，很多人稱許他為近海諸島第一內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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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頭聽著當然響亮光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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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己卻不能沒有清醒的認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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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以三府修為，力壓釣海樓所有內府。隻是恰好釣海樓內府層次的頂尖弟子出現了斷檔，前一撥躍升至到外樓甚至神臨，後一撥還未有足夠的時間成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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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說他能內府無敵了。哪怕加個近海的前綴限製，也不一定能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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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彆的不說，單就暘穀所屬，就未必沒有能與他一戰的內府修士。隻是暘穀沒必要強出這個頭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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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僅僅是近海諸島第一內府，也還遠不足以讓他停下腳步。他想登的山，現在還差得太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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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大部分都是水磨工夫，每一顆道元的孕生，每一門道術的拆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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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一日風光，須有十年苦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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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望在很早的時候，就懂得這個道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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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亮未亮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睛，離開了房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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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的地方，是重玄來福安排的客房，並不在重玄族地核心位置。估摸著重玄來福是為了方便之後的“安排”，畢竟公然叫人來族地裡輪流“捏腳”，不好說也不好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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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方便了薑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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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悄無聲息，無人注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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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林有邪送來的資料。褚密和他師父被罰去迷界，和扶風柳氏那位有名的柳玄虎很有些關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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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虎天賦難堪，修為平平，堆資源都堆不上去，偏偏又出身顯赫。自己再怎麼不爭氣，身上的好東西也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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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理成章的，也就進入了有心人眼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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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密的師父，就是其中之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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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拔須的危險可以想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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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竊偷到柳玄虎頭上，等於踩扶風柳氏的臉。沒被柳家的人當場殺死，已是幸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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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柳氏再如何沒落，曾經也是齊國頂級世家，虎死不倒架，怎麼著也不是一個梁上樓能夠得罪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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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起來，褚密的師父被罰去迷界洗罪，一點都不冤。事實上褚密那位跟著“師公”出活兒的徒弟，就是死在了柳家人手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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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褚密本人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其人後來的自首，到底是在大難來臨之前的主動求活，還是真的為了給他師父分擔罪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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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林有邪那邊，都無法確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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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更是一個永遠的謎團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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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望唯一能夠確認的，隻有在界河之前，其人的那一聲——“渡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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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活著離開迷界的他，無論如何，也應該來看一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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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褚密死前，一語未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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