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已到了如此的地步,符鬼便向惡佛子,如同利刃直指惡佛子修行之命脈!
“惡佛子你所謂的物極必反的修行路徑,必然需要你經曆最極致的執念洗禮,執念來自於欲望,無論是財欲、?色欲、?名欲、?食欲、?睡欲,佛家五欲中必有一種你要走到儘頭!”
“那麼單單為了你的名財欲,為了極致你就要推翻了神庭,隨意搜刮膏脂?為了色欲你又會否奪你摯友的道侶?為了你的食欲是否會食同族食百族?你不愧是惡!佛子!”
原本還似乎覺得惡佛子有著鴻鵠之誌、堅忍不拔的毅力和超凡脫俗道心的那些人,此時此刻也幡然醒悟,驚出了一身冷汗。
倘若惡佛子真的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那麼隨著他實力的與日俱增,他的執念和欲望便會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填平,那麼當他一步步邁向執念的巔峰時,他將不再是佛,而是佛的對立麵,真正的惡魔!
所有人在符鬼的提醒下,都以一種如鷹隼般銳利的全新眼光看向惡佛子,甚至連陽武王也是一種像深潭般令人難以捉摸的眼色看著台上的惡佛子,此時此刻,這個惡佛子成了所有人心中一根難以拔除的刺,甚至不少人考慮似乎在惡佛子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出手以絕後患。
惡佛子哪怕再如何無視周圍人的目光,此刻也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那陽武王以及副院長的目光,猶如兩道銳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他。如今就連這兩位,也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凝視著他,惡佛子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無拘無束呢?
惡佛子著急辯駁道“施主此言差矣,施主所言實乃極端情況,雖然要入執之極端必須沾染凡塵,但並不是說本佛爺必須親身體驗那些極端情況才能有所得悟,這其中修煉者的智慧會起到極大的作用,便也是佛爺與凡夫俗子的差彆。”
符鬼喝了一口酒後,淡淡道“佛經中曾將魔的意義延伸,凡損害慧命者,不論來自外界的障礙,或由自己身心所產生的擾亂,都名之為魔,常以魔障稱之。我們在日常修道所遇到的第一重魔障,便是這五欲,這也是誰也逃不開,也最難以超脫的欲望,而如今佛子竟要自動墜入,是說言之勇,還是說謂之蠢!”
“惡哉惡哉,世人隻知行善是修,卻不知行惡也是修,大道三千,自是條條通達;聖人不識善惡,隻知因果。行惡殺生,無數次得惡果,而後可得悟因果,雖罪惡加身但也能因此證悟!再因悟而生慧,因慧而識果,知極惡而得至善,此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
“施主所說的幾種欲,的確是佛家修行上所無法躲開的難關試煉考驗!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遭遇一樣的試煉,而且也不需要經曆所有的試煉,隻需其中一道點到即可,此中的危害隻是施主的危言聳聽了!”
“想必大家也一定聽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典故,既然冷血狂徒也可頓悟,本佛爺又有何不可?!施主再如此油嘴滑舌,就不要怪佛爺發飆了!”
“惡佛子,你剛剛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代價是其刀下多少條人命!又是佛祖花費了多少力氣才達成的?!這其中想必佛子不會不知道吧?這世間何來真佛點撥於你?救你於水火?”
“施主著相了,以相對少數的惡,換來至善,以及未來長遠的善果,此乃大善!有了一位了解所有欲望執念的佛,你似乎想過又能拯救多少的迷途者!”
符鬼聽著這清奇的理論,也為惡佛子的腦回路感到震驚,實在難以壓製的惡寒,冷聲道“你定能成佛?!你能不能成佛不知道,但你必定會是極惡!就算你最終成佛了,那麼你路途上的無辜者呢?就為了你這成佛的欲望白白犧牲麼?!”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功的背後自然會有犧牲!施主不會不知道吧!要著眼於未來!”
“可恥可笑可悲!原來你是這樣說服自己的。就憑這你就稱不了,更不用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者,其根本的可行性可是在於其人性本善!人性本善才能迷途知返,才可放下!而你卻崇尚人性本惡,自然會是行惡知惡得極惡,而不得善終!”
惡佛子此刻聽著這些話語,心神巨震,似乎其道心在此刻被破碎了一地!已經無法再拾起!身體突然一僵,一口血便直接吐了出來,濺了一地。
昏迷前,他還在喃喃“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麼?!不對不對,我沒有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可能錯!人性本惡不可能錯啊!”
陽武王臉色十分不好,隻是讓人去將佛子抬了下來。
論道之後,雙方繼續派出了不少人進行對決,雙方實力相差不大,雖然其中幾盤以丹藥驚險獲勝,但是也失去了連續作戰的能力,當然雙方的天驕出手還是給場中的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凶魔身材高大,肌肉結實,渾身長了不少毛發,一如現代傳說中的野人,出手剛猛野性自然,其體內似乎有著某種妖獸的血統,以指甲成利爪,元力血氣沸騰打的對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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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腦子不太好使,敗在了範文瀾場上的精妙布局,範文瀾以同樣的謀略棋道化形將凶魔引入棋局,借丹藥之力維持著棋局運轉,將凶魔困死在棋局之中,最後凶魔體力不支,鮮血幾乎流儘而落敗。
另外一局吸引眾人眼球的,乃是獨臂的絕刀與血魔之間的巔峰對決。失去一臂的絕刀,並未如他人所想那般就此消沉,仿佛鳳凰涅盤般,獨臂的他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另一條道路。
此時的他,猶如一把冰冷而強大的利刃,每一刀都蘊含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仿佛要撕裂虛空。單手刀在對決中本就難以回轉,但絕無憐卻反其道而行之,讓他的刀如疾風驟雨般迅猛,去得更儘更絕!
血魔一開始在這樣狂暴的攻擊下也是左支右曲,好不難受,但血魔似乎是特殊種族,有著自己的特殊能力,他的化形似乎在他的體內成型,血氣外湧,顯得十分詭異。
絕無憐在沾染了血氣之後,體內的血液似乎失去了控製,時快時慢,一切都被血魔影響著,血氣就像是被對手寄生了一般,逐漸脫離了絕刀的掌控。
血魔見時機到了,便強行加速絕刀的血液流速,慢慢超過了修煉者所能承受的極限。絕刀的七竅都不受控製溢出血滴,最後甚至失去了行動能力,單手拄刀在地,無法行動。
就在血魔妄圖靠近,給予其致命一擊之時,絕無憐以心中那如鋼鐵般無情絕意,強勢壓製了體內如脫韁野馬般奔騰的氣血,僅一息之間,便足夠其揮刀斬敵。
如此近的距離,血魔避無可避,猶如待宰羔羊般,被這一刀狠狠擊中,甚至差點就被這刀一刀兩斷。好在血魔最後激活了秘法,他的血液如同膠質一般,堪堪將他那支離破碎的身體緊緊維係在了一起,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此戰後雙方都失去了再戰的能力,其餘的場次一如之前就隻剩下些普通兵士與修煉者了,時不時會有一兩個稍稍有些出彩的戰鬥,但卻不影響局麵,雙方戰鬥你來我往好不熱鬨。
到了傍晚落日之時,餘暉灑在了原本是擂台的空地上,魔老會長老淡淡開口“半魔血宴到了這個地步,不知道陽武王似乎還要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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