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道,確實如此。
鳳恒繼續道:“可是,五年前的中秋節,你們事先也不預定,就霸占了流觴曲,不許我們用屏風隔出幾個單間,說是你們喜歡闊朗,為此事,你們還和我家其他的顧客發生了爭執。是也不是”
這時,堂上有人站出來說道:“我當時就在現場。我們那日幾個好友跟往常一樣去流觴曲賞月,就是你們,死活不肯用屏風隔出單間。我們上前講理,可你們卻說自己是京城永昌侯府的,死活不讓,還把我們的同伴秦七郎從三樓推了下去,以致於秦七郎到現在都是身癱腿斷!是你們絕了他的生活和功名之路!秦七郎說了,你們就是化成灰他都認識!”
豬口太郎已是目瞪口呆。他當然記得當年之事。
鳳恒咬牙切齒地道:“我家夥計上前勸阻,你們就和夥計爭吵起來;我爹上去好言相勸,結果,被你朱大郎和唐奎、唐坤三個打倒在地!這,可是我栽贓”
豬口太郎無言以對,竟是低下了頭。
劉奇望著陶敏、陶榮父子,繼續道:“當然,也許有人會質疑我們,說,這僅僅是孤證!那麼,我們不妨請出積福巷蘇長起家永昌貨棧對麵的小酒館的老板寧阿本和他家的夥計、也是外甥,小麻雀!”
一會兒,寧阿本和他家的夥計,也是外甥的小麻雀上得堂來。
劉奇問道:“寧老板,你家在積福巷開小酒館有多長時間了”
寧阿本笑著道:“我家世代在此經營酒館,不說上百年,也有七、八十年了!”
“喔!”劉奇笑著點點頭道:“這麼長時間啊看來你們家還是有經營秘訣的,能不能透露一些”
寧阿本笑道:“除了物美價廉,獨特秘方以外,咱們就是見著顧客一臉笑。都是上門的貴客,不管多大的問題,伸手不打笑臉人,是不是”
“嗯,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真是經營秘訣啊!”劉奇讚歎道,“不過,有沒有遇到,即便你笑著,可是顧客照樣打你的情況啊”
寧阿本聽了,臉色頓時變得青白不定。囁嚅著道:“以前從來沒有,後來倒是遇見過幾次!”
劉奇道:“喔,那不妨說說”
寧阿本吭吭哧哧地說不出來。他的外甥兼小夥計小麻雀卻道:“半年前,我們兩人都被打過,就因為一個銅板的事情!”
小麻雀嘴皮利索地道:“半年前,就是這個朱大郎,和蘇長起那兩個乾兒子到我們酒館喝酒吃飯,乾兄乾弟叫得可熱乎可高興呢。後來算賬時,他們明明多要了一碟子鹽豆,卻偏不承認,就一個銅板的事情,他們卻吵鬨不休,堅決不肯給。我舅舅就笑著說,一個銅板就算了。話沒有說完,三個人撲上去就打,說,什麼叫算了,明明就沒有……”
眾人聽了,覺得不可思議。
小麻雀繼續道:“就為了這一個銅板,他們三個家夥打了我們好幾次。還說什麼,見我們一次就要打一次!”
大家聽了義憤填膺。
“就在上個月,他們又來酒館喝酒吃飯。我舅舅不肯招待,就請他們到彆的地方去。爭吵的時候,我就聽到這個朱大郎說了一句話,很像是倭寇的話。因為之前我們接待過倭國的商人,聽到過他們說話很快,像炒豆子似的。我就說了一句,我們不接待倭寇!那朱大郎聽了,臉色刷地就變得既蒼白又凶狠,他們幾個人就撲上來打我。我舅舅趕緊說是我聽錯了,這才罷休……”
堂內堂外的百姓頓時鼓噪起來!這天殺的倭寇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真是罪該萬死!
劉奇對豬口太郎道:“倭國武士,你承認自己做的這些好事嗎”
豬口太郎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冷笑不語。
劉奇清了清嗓子,道:“他既不承認,咱們就來一個當堂對證!這蘇長起被我們的抗倭英雄李旺宰殺,那是死有餘辜!可他老婆肖嬤嬤,還有他們的乾兒子還在殿州南監呢,咱們把他們叫上來,當堂對質!不容他們抵賴!”
眾人哄然叫好。陶敏、陶榮卻是目瞪口呆。什麼,肖嬤嬤等人還在殿州大獄
劉奇卻道:“不過呢,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又說,畫皮畫肉難畫骨!今天,咱們這堂上人多嘴雜,萬一有人不小心,或者是彆有用心之人故意出個聲,做個動作,讓他們起了警覺,做出防範,那咱們這對質就……“說著,劉奇故意停了下來,望著大家。
眾人紛紛道:“還是劉公子想得周到。劉公子,得想個法子出來!”
劉奇道:“咱們首先得想個法子,不許朱大郎叫嚷,通風報信!”
話音剛落,彆軍醫笑道:“我這裡有麻沸散,隻要吃了,諒他如何猖狂,也如死人一樣!”說罷走上前,拍了一下豬口太郎的腋下,他竟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一顆蠶豆大小、一般顏色的藥丸就滑進他的嘴裡。彆軍醫還從醫箱裡拿出一盆豬血,潑在豬口太郎的斷掌和斷腿處,道:“這就更好看了!”
不一會兒,豬口太郎已是口不能言,眼不能開,昏頭耷腦,暈厥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