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和春紅非常喜歡那幾對器型新穎獨特、質地細膩如玉、顏色或高雅或絢爛,花紋既靈動又有神韻的玉壺春瓶、象腿瓶、雙魚瓶、蟠龍瓶、八方瓶、燈籠瓶、寶月瓶等。蘇瀾就道:“這幾件瓷器確實好,姨母全部留著給珍姐姐和春紅姐姐做嫁妝。”要知道,在前世,這些東西隨便一件就可以拍賣過億。
劉珍和春紅正在欣賞這些東西呢,都害羞地紅了臉。
蘇瀾又發現了一個底盤有一對鯉魚的薄胎玉白色筆洗,不由感歎,這是白瓷啊,仿佛羊脂玉一般。就對林氏道:“姨母,這是好東西,鯉魚跳龍門,雙魚筆洗,留給奇哥哥。”蘇瀾知道,這可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前世,她和母親在英國倫敦的一次拍賣會上,看到一個類似的筆洗,當時拍出了一億歐元的天價。
林氏自然笑逐顏開。就連劉希也笑道:“奇兒又得到好東西了。”
又看了茶葉,都是好茶,什麼大紅袍、安溪鐵觀音、西湖龍井、黃山銀針、六安瓜片等。蘇瀾想起來什麼,道:“江峰老板送的茶葉,彆忘了給童世子、卞旻大人和葉恭老板分一些。”
名貴藥品和山珍海味就有人參、燕窩、靈芝、蟲草、鹿茸、雪蓮、魚翅、熊掌、鹿筋、鬆茸十樣。其中燕窩就有百來盒,一盒裡麵都有八盞。蘇瀾就讓姨母留著燉粥給姐妹們喝。
這時,林氏拿出一個小匣子,裡麵有八顆五顏六色的石頭。蘇瀾一看,有鑽石、祖母綠、黃玉、綠玉髓、琥珀、碧璽、蜜蠟和羊脂玉,都有蓮子大小。蘇瀾的眼珠都直了。
林氏道:“這是漢馬家的幾位夫人給的。知道我們有七個孩子,再加上我,就給了八樣。瀾兒你先挑。”
蘇瀾笑道:“不是我先挑,是讓我來給你們挑。首先,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理應是姨母的;羊脂玉,那自然是咱們家溫潤如玉翩翩公子奇哥哥的。”蘇瀾笑嗬嗬地道,“三位小公子,活潑跳脫,自然最適合琥珀、碧璽和蜜蠟,而且這些寶石,主色調都是雞油黃,圓潤飽滿,健康茁壯,再適合不過!珍姐姐和春紅姐姐,最適合黃玉、綠玉髓,至於我嘛,就是這祖母綠啦!”
大家都聽呆了。林氏道:“瀾兒,你怎麼認識這些寶石啊又是仙人爺爺教的”
蘇瑞尚和劉希道:“這漢馬也太客氣了。瀾兒,我們這是欠了他不少情啊!”林氏也應和著:“是啊,是啊。”
蘇瀾早就想好了怎麼解釋,於是笑道:“你們不用感到有負擔。其實這是有原因的。你知道今日漢馬和我,還有常樂,在漢馬家天井裡做什麼嗎因為我發現那些石頭全部是翡翠,讓常樂現場切割,果然如此。漢馬非常感謝,所以就這樣咯!”
大家聽了仿佛是聽天書。林氏道:“天啊,瀾兒有這樣點石成金的本事,不得了!”
蘇瀾點頭混了過去。她突然想起那個麻袋,就說:“今日我在漢馬那裡還淘換到了好東西。”說著讓常樂扛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麻袋旅遊鞋。男女老少,人人一雙,就連常樂、甘甜都有一份,還給童野留了一雙。全是名牌真皮的。
大家立刻穿上旅遊鞋,都喜歡得不行,尤其是三個小的。常樂和甘甜也很喜歡,嘟囔著道:“穿上這鞋,出去殺人更便捷。”幸虧其他人都沒有聽到。蘇瀾的臉都綠了。
蘇瑞尚又問起全家怎麼這麼客氣,對他們簡直是傾囊相助。蘇瀾歎了一口氣道:“這就要說到金氏母女倆了。”於是詳細說了經過:“我當時氣不過,要那個小郎君賠償一籃子珍珠,十萬銀兩。哪知道這小郎君是全美娘夫人的郎君!全老爺子一方麵感謝我沒有告訴她女兒,不然他女兒很可能鬨自殺;一方麵也是賠償他女婿給我造成的損失。”
劉珍惋惜道:“難怪那一籃子珍珠隻有小半籃了。”
林氏卻生氣道:“小郎君的那個女人,心思還真是歹毒,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潑水,幸虧甘甜搭救及時。不然淋了透濕可怎麼好,女孩家家的!”
蘇瀾道:“所以老爺子非常愧疚,這才儘量彌補!他還邀請我們兩家出席他二月二日生日宴會呢!”
大家點頭,嘖嘖感歎。
這時,蘇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父親,我蘇怡姑姑怎麼沒有入股貨棧呢還有,在漢馬那裡就隻買了根馬鞭,也沒買個地毯什麼的”
蘇瑞尚頓了一下道:“你蘇怡姑姑姑遇到難事了!”
蘇瀾道:“怎麼回事”
蘇瑞尚長歎一口氣道:“瀾兒應該知道,你蘇怡姑姑的大哥蘇恒,也是我的大哥,如今是河北真定宗族的族長,今年快六十了,本應該頤養天年,可是前年春天先是旱災,秋天又是蝗災,糧食可以說是顆粒無收,再加上冬天一場大雪,壓垮了宗祠和宗學,大哥就急火攻心,病了好些時日。你蘇怡姑姑正好回鄉看望,又加上兩個兒子都留在了真定,所以隻好把身上的錢都留給了大哥。你葛漢姑父在漠北老家已經被戎狄禍禍完了,也沒有錢啊!”
林氏也道:“你姑姑跟我說了,海洋生意賺得多,可本錢也大,她就不參股了。”
原來,蘇瑞尚的曾祖蘇衛,當年落戶河北真定,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就是蘇瑞尚的祖父、第一代老侯爺蘇征,次子就是蘇毅。當年哥哥蘇征離開真定征戰四方,後落戶京城封爵為侯,而蘇毅就留在真定老家看護祠堂宗廟。如今,真定的族長就是蘇毅的孫子蘇恒,也就是蘇怡的大哥。蘇怡是母親老蚌懷珠所得的幼女,所以一家人甚是寵愛她。蘇怡也對家族貢獻頗大。雖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是蘇怡心疼哥哥淒苦,總是忍不住出手相幫。這次就是她出資修繕宗祠和宗學。
蘇瀾聽了,氣憤地道:“這些事情難道不應該是京城侯府管嗎讓一個出嫁女出資修繕宗祠和宗學,這也太不像話了!”
她知道,當年第一代老侯爺蘇征,出資給南陽第一故鄉、真定第二故鄉買了相同數量的宗田,修了宗祠和宗學。第二代老侯爺蘇凡也在此基礎上又增購了宗田,還修繕了宗祠和宗學。家鄉人也感恩回報,南陽和真定每年都給京城侯府一些米糧土產。當時,兩個老侯爺體恤家鄉親人,每年隻象征性地收一石糧食一頭肥豬一條魚,彆的一概不收。不僅如此,每年進京送東西的人都要拿回不知加了多少倍的糧食、布匹、藥材、茶葉等物,還有銀票。可是,待到第三任侯爺蘇庭上任,兩個家鄉不僅幾年沒有收到京城的任何資助,反倒是每年給京城侯府的禮物成倍增加。即便遭災也是照給不誤。比如,前年旱災、蝗災加雪災,蘇恒就決定派人到京城分說詳情,看能否得一點京城侯府的幫助,不料人還沒有走呢,京城侯府的人倒是來了,結果,糧食、肥豬、雞鴨,刮走了幾十車。
蘇瑞尚道:“你姑姑說,族長求情,能否少給一些東西,可是京城侯府的人卻說,南陽和真定的田產都是他們侯府的,送點東西理所應該!可是,他也不想一想,當年,為了支持老侯爺,南陽和真定出了十來萬的蘇家軍,這些人死的死,殘的殘,竟然多達六萬多人!多少蘇家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鰥寡孤獨,不都是族裡父老鄉親一力挑了重擔嗎”
蘇瀾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一將功成萬骨枯,可是也不能麻麵無情,一點人味都沒有,豈不是畜生都不如”
蘇瑞尚道:“也不知道京城侯府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胃口!”
蘇瀾心裡一動,道:“爹爹,我們給南陽和真定老家買點田地,怎麼樣”
蘇瑞尚聽了,眼睛噙著淚花道:“瀾兒有心了。你蘇怡姑姑回來一說此事,我就有這個想法,不管多少,總是我的一份心意。可是,我的身份……宗族說了,隻接受嫡子捐贈,不接受庶子捐贈。尤其京城侯府還指名道姓地說,若是南陽和真定跟我蘇瑞尚發生一個銅板的銀錢來往,他們就要收回宗田……”
蘇瀾氣絕,恨恨地道:“宗族一攤汙糟事!真是有臉啊,出嫁女的錢都能收,偏就不收庶子的錢!”
過了一會兒,蘇瀾歎口氣道:“既然如此,也罷了。到底蘇怡姑姑是我們一脈血肉,咱們不能不管。姨母,你把全家送的人參、鹿茸、靈芝、燕窩給姑姑一些,她自己留著也好,還是送給堂伯伯,由她自己定。另外,也給一些布匹、地毯給姑姑。”
蘇瀾自言自語道:“怎麼著,還得送點銀子啊、”她想想又說:“姨父、姨母,我想說一件事情。那貨棧一成的本錢,你們就不要出了,我給你們出!”
劉希和林氏一愣道:“那怎麼行,雖說是一成本錢,應該也不少。”
蘇瀾道:“姨父、姨母,今日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全家給了那麼大一個貨棧給我,還有那些貨物,可以說,整個貨棧的成本,不說占了十成,八成成本是有的。既然如此,你們何必再出什麼錢就當是我孝敬你們的!”
蘇瑞尚也道:“瀾兒不說,我也會提醒她的。既然是孩子的心意,姐姐和姐夫接受瀾兒的好意就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