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馬對她的到來自然是是欣喜若狂。
甘甜還是在院子的天井旁津津有味地喝茶吃葡萄吃小麵果。
蘇瀾發現天井裡的石頭都不見了。漢馬笑道:“謝謝小姐,全部都是翡翠!”他們商量好了。等他長子二月中旬從呂宋回來,立刻動身去雲南。因為隻有這個長子才知道那條大河之所在。
蘇瀾這次用五隻手表、五個打火機、五個萬花筒、五瓶香水換了八十五萬八千兩。其中八十萬銀票,八千金錠。在漢馬裝好金錠後,蘇瀾又偷梁換柱弄了一些東西出來。
另外,蘇瀾又用五萬兩在漢馬這裡進了一些銀杯、銀碗、銀筷、銀香球、牙雕、牙梳、犀角杯,還有地毯、壁毯、掛毯等。
蘇瀾走時,漢馬還是提著兩個籃子追上來,一籃子是甘甜喜歡的葡萄、麵果兒,一籃子又是黃豆大小的珍珠。蘇瀾把珍珠放進了空間。
蘇瀾很喜歡這些珍珠。上次漢馬給的隻剩下小半藍子了,她全部交給劉珍和春紅,讓她們按照自己設計的花樣做攢花首飾。無論是鑲金還是鑲銀都很好看。至於全老爺子給的那籃珍珠要大得多,珍貴得多。她打算到時候選取幾顆極品的,放到京城的店裡做鎮店之寶。
離開漢馬家,蘇瀾直接去了回鳳樓的分店。蘇瀾這次注意到,原來這條街叫芝麻街。蘇瀾很高興。“芝麻,開門吧!”這喻示著財寶滾滾而來!因而她猜測,“芝麻街”是阿拉伯商人起的名字。
因為芝麻街人頭攢動,蘇瀾下了車,讓甘甜在後麵慢慢駕著車。
蘇瀾正在好整以暇地觀看周圍店鋪的經營狀況,突然有人攔住了她的路。蘇瀾一看,就是前幾日和“小郎君”發生糾紛時,給段琪助陣的那位四十來歲的、看上去比較陰鷙、潦倒的那個人。隻見他還是穿著那身灰蒙蒙的布袍,臟兮兮的,顯得更加寒酸、寥落。他陰惻惻地笑道:“小姐,我找你多日,你總算現身了!怎麼,把小郎君的夫人嚇得流產了,店鋪也關門了,難道你就不應該負起責任、賠償損失嗎”
蘇瀾有一瞬間的困惑。段琪既然給自己下跪、求饒,怎麼可能又來糾纏自己,要求賠償呢隻有一個解釋,這個人打著段琪的幌子,來搞訛詐了!
蘇瀾當即冷下臉道:“既然是小郎君的夫人嚇得流產了,店鋪也關門了,難道不應該是小郎君來找我嗎怎麼會是你你又是何方神聖”
“你用不著管我是誰,隻消知道,我是小郎君全權委托的人!”
那天,這男人並沒有看到蘇瀾發威,側踢“小郎君”的仆人的狠勁,所以,此刻見蘇瀾落了單,立刻凶相畢露,“否則,你今日走不出這條芝麻街!”
男人的聲音高亢而又淒厲,迅速圍了一些看熱鬨的人。蘇瀾看到圍上來的人中還有來接她的無息。
蘇瀾冷笑道:“奇怪,小郎君一方麵跟我磕頭求饒,一方麵還派你來索賠我看,你這破落戶窮瘋了,死乞白賴地訛詐來了吧!”
那男人一愣,道:“不可能!他委托我向你索賠!”
蘇瀾一嗮,道:“這麼著,當街爭論分不清輸贏!你去拿了小郎君的委托書,蓋了他的印簽,也讓他的夫人全美娘蓋了印簽,你再來找我索賠吧!”
那男人臉色頓時灰敗。陰謀被揭穿,他萬般不甘心,可也隻能認慫。蘇瀾不由鄙視了他一眼。
這時,蘇瀾突然聽到後麵傳來:“格兒——啪”一聲爆響,接著是甘甜的怒吼聲:“什麼狗東西,竟敢訛詐我們小姐!”
蘇瀾回頭一看,隻見地麵的青石板被甘甜一鞭子打得石屑亂蹦,鞭辟入裡,留下一條深達幾寸的鞭印,石板也被打碎好幾塊!其中一塊石屑好巧不巧正好打到那男人的腿上,頓時鮮血直流。可他卻連哼一聲都不敢!
蘇瀾懶得理會。無息立刻迎了上去。這時,又有一個腿有些跛的青年上前來,喊了一聲“小姐”,就叩頭行禮。
無息道:“小姐,這是華鬆。”
他們邊走邊聊。無息的話語一向不多。可是華鬆就很善談。一會兒,蘇瀾就知道他是殿州堆福人,是個小旗。今年二十二歲,十四歲當兵。五年前抗倭時,腿受了傷。因為他認識一些字,就留在軍營做了軍需官,這次也是退伍兵之一。他本來想靠軍功升職,可是受傷後,這種希望就破滅了。正好趁著這次將軍安置退伍兵,他就退伍了。
華鬆把蘇瀾的馬車趕到後院去了。這時蘇瀾發現,顧琅和鳳梧也在這裡,修繕、整改酒樓。原來,他們已經在這裡忙碌了好幾天。之前都是幾個原點心坊的老人和秋嫂母女幫著,現在來了這麼多退伍兵,自然很高興。而且,他們都是兵啊,誰敢惹
說到這裡,顧琅和鳳梧就說,這幾日老是有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來找蘇瀾,說是商量蘇瀾賠償的事情。蘇瀾就知道,肯定是剛才那個家夥。果然秋嫂就說,確實是他來索要賠償。
蘇瀾笑道:“他再不敢來了!”
蘇瀾又問秋嫂道:“對麵的‘春來’綢緞莊還在開門營業嗎”
秋嫂道:“自從那天跟你們發生糾紛後,就再也沒有開業了。大家都說,他們遇到你們這些硬茬子了!”說著,秋嫂就舒心地笑了。
蘇瀾心裡一動,問道:“秋嫂,你知道他們的鋪麵是他們自己的,還是租的”
秋嫂道:“我知道,之前這鋪子是彭樹家的,後來就不知道是賣還是租給‘春來’了。”
蘇瀾道:“秋嫂現在立刻就去那個彭樹家悄悄幫我打聽一下。租也可,買也可。我出高價,今天等著回話。”
秋嫂立刻出門了。
幾天沒有見到點心坊,這裡已經大變樣了。門臉兒比以前的點心坊更開闊一些。樓上樓下都開了門窗透風,桌椅板凳也在整理,破舊的不少,都要修繕、處理。廚房的爐具、廚具、餐具都在整理。鳳梧還說了,火鍋正在朱大奎那裡加緊趕製。
這時,無息遞給蘇瀾一個冊子,上麵是退伍士兵的名單。內容很詳細,有姓名、年齡、籍貫、特長、家庭人口情況。傷殘的士兵也有記錄。
蘇瀾看了,一共有一百二十人(另外五人此刻正在自己家裡受訓呢!)其中四十多人有殘疾,單臂的,獨腿的,獨眼的,很有幾個。這都是重傷。還有就是削了鼻子的,掉了幾根手指的,缺了一隻耳朵的,跛腿的,算是輕傷。
看到他們,蘇瀾很難過。這些人本應該由朝廷榮養的,可是幾兩銀子的撫恤隻夠買一畝地,有什麼用而且這些人成家的還不到一成,絕大部分都是光棍!本身是殘疾,又沒有銀錢傍身,成家立業都是肖想!當即心裡湧出一種責任感,一定要讓他們賺錢,買房買地,娶媳婦,生兒女,把小日子過紅火!
這時,有幾個人騎馬而來。蘇瀾看到了鄧謙、蔡林、李衝,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無息趕緊介紹,其中一個三十上下、絡腮胡子的就是關起。原來他是去貨棧那邊傳遞消息的。
蘇瀾立刻把一百多號人全部召集到院子,慷慨激昂地道:“將軍一定跟你們說了好多!你們都是我的叔伯、兄弟,之前,你們為了大成和百姓,出生入死,鞠躬儘瘁,拋頭顱,灑熱血,都是有功之臣!如今,咱們團結起來,眾誌成城,開好貨棧和酒樓。彆的不說,跟著本小姐,絕對不會虧了大家!咱們賺了錢,就能置房子買地,娶妻生子,傳承家族,把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可好”
“好!”
“萬勝!”大家轟然叫好。
蘇瀾也不廢話,各自報名,根據身體情況和興趣,殿州的貨棧和酒樓,京城的貨店鋪,三處地方,自己選擇。很快,人員就分成了三部分。殿州的貨棧那邊有七十多人,由關起負責,酒樓這邊還有三十多人,由華鬆負責。京城店鋪十幾個人,由馬彪負責。現在,去京城的人暫時都到貨棧乾活,算是提前熟悉業務。蘇瀾當即給了關起四百兩銀票,華鬆二百兩銀票,負責大家的生活。蘇瀾又另外給了關起、馬彪八千兩銀票,專門給去京城的人置辦馬匹、冬衣。最後又讓顧琅明天安排送一些半截子磚頭去蚵殼屋。
接著,蘇瀾又去了碼頭。鄧謙介紹,因為貨物存放了快兩年了,得全部拆包查看損失情況,所以到現在隻盤存了大約兩成。不過,李衝和關起他們的到來,一定可以加快速度。
貨棧現在的問題是房屋不夠住。蘇瀾就道:“現在可以暫時住在回鳳樓酒樓裡。鄧大掌櫃安排在港口這邊租房子也好,買房子也成。”
蘇瀾想了想道:“我已經在京城和人合夥開了店鋪,想賣一些我們貨棧的東西,你看,什麼東西賺錢”
鄧謙聽了笑道:“京城啊,當然是海貨,洋貨啦!”他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紙道,“我們貨棧現有的茶葉、瑤柱、魚唇等海味,還有就是進來的阿拉伯的香料、胡椒和象牙啦。而且,正好這些東西我已經盤存好了。有小部分損失。”
蘇瀾看了貨單,道:“我要安溪鐵觀音、大紅袍、武夷山正山小種、白毫銀針各一百斤、瑤柱、魚唇各二百斤,胡椒一百斤,象牙五十隻,還有海棗、小豆蔻、**、安息香這四種香料各五十斤。”她想了想,道:“我說的這幾樣你單獨拿出來,不算作庫存。另外,這些東西在京城的定價,你也幫我列出來。”
鄧謙立刻道:“是。那這些東西送到哪裡”
蘇瀾想了一下,道:“先放在倉庫,我這幾天就通知你。”
蘇瀾拿了三樣東西給鄧謙,請他送到全園,一個是送給小公子的玩具長毛狗,一個是送給夫人的一瓶香水,還有送給老爺子的一張沙發貴妃榻。有扶手,有枕頭。關鍵是比老爺子的圈椅要鬆軟、舒適啊!
鄧謙眼淚盈眶道:“小姐,您的禮物總是那麼貼心如意!”
蘇瀾又去了“八達貨棧”,找到了老板江峰。走的時候,蘇瀾手上有了江峰寫給京城兩個兒子的親筆信。(www.101novel.com)